虞襄此时正依偎在兄长怀里,小口小口啜饮兄长喂来茶水,仿佛没听见她指控。
倒是老太太笑开,嗓音透着压抑过后愤怒,“林氏,你且看看脊页,出问题账本都是成康二十年前,那时候还是在管家。”
这,这就是承认侵吞嫁妆事?还是老太太亲口承认?林氏傻眼。她当然看清脊页上标注年份,可她压根没往老太太那方面想。老太太母家乃大汉朝最富盛名鸿儒之家,自大汉开国以来就没出过德行败坏之辈,其家教之严苛可见斑。老太太本人更是淑女中典范,眼里容不得沙子。
她怎可能做出这样丑事?林氏坚定认为是虞襄做假账,把亏空挪到她管家之前,好让自己误以为是老太太做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她执意闹开也存着让老太太看清虞襄真面目意思。然而万万没想到,老太太还真认,没有丝犹豫。她侵吞自己嫁妆干嘛?能花到哪儿?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虞品言入屋后也不去看林氏和虞妙琪,与老太太打过招呼便弯腰捞起虞襄,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虞襄扭身给他喂粒花生米,然后接着剥壳。
“别吃,整天不是花生就是瓜子,当心上火。”虞品言夺过装花生盘子,让马嬷嬷端出去,吩咐道,“给小姐倒杯苦丁茶来。”
马嬷嬷低声应诺,却又听虞襄唤道,“苦丁茶太苦,加两勺白糖。”见兄长眯眼看来,嗫嚅道,“不不不,加勺,勺就可以,”兄长目光依然充斥着不认同,她垂死挣扎,“半勺,不能再少。”边说边伸出葱白指尖戳戳兄长坚硬胸膛。
虞品言终于绷不住,冷峻眉眼转瞬化成滩柔水,无奈道,“加半勺糖吧。”拇指轻轻摩挲妹妹唇瓣,心道这爱吃糖,难怪如此甘甜可口,也不知何时才能开窍好让自己吞吃入腹。
真真是对儿欢喜冤家,百年修来缘分。老太太摇头失笑,心情顿时好不少。
“母亲,宠孩子也不能宠成这样!这大事儿您竟然也帮她扛下!”林氏气急败坏叫起来。
“你给住口!”老太太举起茶杯狠狠往地上掼,砰地声巨响似直接敲击在心头,震得众人噤若寒蝉。
虞襄把脸埋入兄长怀抱,双手箍紧他劲瘦有力腰。虞品言以为她害怕,连忙轻轻拍抚她脊背,垂头正想安慰几句,却见她悄悄冲自己挤挤眼睛,小模样透着蔫坏,
虞品言差点绷不住低笑出声,又爱又怜捏捏她鼻尖,用口型无声道句‘淘气
堂下林氏母女低垂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
又过小片刻,虞思雨姗姗来迟,身后跟着端茶水马嬷嬷。
“见过老祖宗,见过母亲,今日叫来所为何事?”虞思雨满脸期待,暗暗猜测是不是要谈自己亲事。
“坐着吧,你母亲有话要说,咱们都听听。”老太太摆手,然后看向林氏。
林氏灌杯茶,这才打开箱子取出账本,重重拍在桌上,语气十分激动,“母亲好生看看这些账本,嫁妆竟被亏空十多万两白银,还有五家旺铺也被折卖出去,若不是及时收回,再过几年怕只剩下个空壳子!就是想问问这是谁管得家?竟然如此下作弄鬼!”边说边用凶狠目光朝虞襄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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