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琪继续劝阻,“祖母就是不为侯府声誉着想,也该为姐姐生幸福着想,您忍心见她嫁给那样户人家过饥寒交迫日子?”
“不是忍心,是她当初铁心。也不是没劝过她,是她自个儿说看中不是方公子家世而是人品。她既觉得有情饮水饱,也不能不成全。”老太太丝毫不肯松口,非得给虞思雨个终生难忘教训。
虞思雨早就悔怕,恨不能把头都磕破好叫老太太心软,时间道出真心话,“老祖宗,孙女儿错,孙女儿撒谎。孙女儿当初看中不是方公子人品,却是他家富贵。就是冲着他那万贯家财去。这会儿已经知道‘富贵如云烟,且行且珍惜’道理。您之前几次劝全是为好,真错,错得离谱。请您原谅这回吧!”话落又是结结实实几个响头。
虞妙琪也跟着磕头,直起腰时不忘给虞思雨擦泪,似乎感同身受,颇为怜惜。
虞襄冷眼睇视她这幅作态,忍不住暗暗讽笑。
老太太意欲吓她吓,任由她磕头认错就是不应,端起茶杯缓缓啜饮。
马嬷嬷又拿来碟新糕点,虞襄边啃边翻阅册子,不时把页面上掉落糕点渣拂开。
虞品言瞥见册子上竟还附有男人小像,脸色阴沉瞬,正欲伸手夺过,妹妹却朝老祖宗歪去,指尖点着张小像,用口型无声道,“这个不错。”
老太太垂眸看,正是自己最中意那位,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还是襄儿最实在,看得也最通透,这位虽然出身寒门,官职也不高,但胜在德行好,脾气宽厚,更兼之家里人口简单,规矩森严,男儿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堪称良配。
哪家姑娘若是嫁过去,上没有公婆刁难,下没有侍妾闹心,只要肚皮争气能怀上嫡子,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
盖因知道这人是女主,搅风搅雨本事流,对方甫归家虞襄就命人死死盯着,岂能不知她为毁掉虞思雨干得那些好事?背地里手段阴毒,表面上温柔和婉,当真把虞思雨卖虞思雨还得帮她数钱。瞅瞅,这蠢货竟感动执手流泪,相拥而泣,倘若知道真相还不得被气死。
当然,虞襄同时也得知虞妙琪丫头私底下打听状元郎事儿,但京中少女打听状元郎多去,就连几位公主都频频找借口去薛府门前
虞襄观察老太太神情,见她眼中含笑心里也有数,对虞思雨反而羡慕起来。虞品言抿抿薄唇,抽-出她手里小册子快速扫眼,视线停驻在‘四十无子方可纳妾’这句上。小醋坛子择定此人怕也是看中这点。
思量片刻他微微笑,随手将册子往旁边扔去。此生有襄儿惟愿足矣,他只守着襄儿个过日子便够,想来日后定能叫她欢喜满意。
虞襄横兄长眼,将快要掉落册子捡回来摆在炕桌上。
虞思雨还在求饶,虞妙琪却已然发现上头小动作,视线在那册子上转圈,立时跪下说情,“求祖母开恩饶姐姐回。那方家衰败至此确是嫁不得,说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永乐侯府?”既然老太太不让虞思雨嫁入方家,她就做个顺水人情,反正届时方家母子闹开,虞思雨不想嫁也得嫁。
“永乐侯府向来不怕人笑话,且随他们说道。”老太太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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