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在外人跟前让你没脸?”
“未曾。”那是因为你回家后立刻就会给没脸!
不想不觉得如何,顺着虞襄问句点点深想,虞思雨恍然发现,她这些年除心底那点不甘,日子确实过得很滋润,身上穿头上戴口里吃,虽不名贵可也精致,比起其他公侯伯府庶女们要好得多,更未曾受到下人白眼和磋磨。就是邱氏恼人些,可大多时候也都卑躬屈膝,埋头干活,并不曾在她跟前张狂。虞襄虽然口舌锋利,时不时挤兑敲打,却从未背后下过黑手。她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从不矫饰伪装自己,哪里像虞妙琪那个两面三刀货色。
回忆越来越清晰,虞思雨顿时有种哑口无言感觉。原来这些年她过得竟也不差。
虞襄放开她已然青紫下颚,冷笑道,“再者,要是想害你,当初就该撺掇着你赶紧嫁到方家去,如何还会三番四次拦阻?你若是嫁过去,现在就是方家妇,抄家之祸也有你份,待几天大牢算是轻,重则还会发配为奴,嫁妆充公。哪来你如今这等嚣张气焰,拎着剪刀就杀上门来。待你片好心你视如鬼祟,虞妙琪明面上笼络你背地里陷害你,你还与她亲密无间,姐妹情深。你自己说说你蠢是不蠢?你这双招子长来顶什用?不如挖去!”
你指条明路。你那肚兜是你院子里负责盥沐钗钏二等丫头降雪偷走,交到金嬷嬷手上,又转而交给她二女婿带下扬州。她那女婿雇个流民游说方家母子,说奉命令让他们来毁你清誉,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你却是说说,你究竟怎得罪虞妙琪,让她设下如此毒计害你终身?你以为你从她那里拿走古董玉器乃至田庄铺面都是大风刮来?她面上不言不语百依百顺,背地里恨不得捅死你呢!”
虞思雨听得呆愣,脑海中划过道道闪电,及至最后几句忽然悟。要问她怎得罪虞妙琪,不就因为得知她身世?是,如果自己嫁在京城,倘若哪天管不住嘴巴将她身世宣扬出去,虞妙琪还怎立足?更何况她凭借这个隐秘三番四次从她那里讨要东西,且还件件价值连城。她不恨她就怪!
若是两人交换立场,虞思雨肯定也会寝食难安,然后绞尽脑汁去对付她。
然而转念,她又迟疑起来,色厉内荏地叫嚷,“虞襄,你不用挑拨离间,琪儿温柔和顺待人真诚,万万不会害!反倒是你,时时刻刻挤兑逼迫……”
话音未落,虞襄又是狠狠巴掌抽过去,更为用力扣紧她下颚,叹息道,“你怎总也抽不醒呢?这辈子就是被人卖还帮人数钱命!咱们好歹相处这些年,性格你应该解二。这人最喜欢明火执仗干,不喜背地里耍阴招。且问问你,这多年下来,可曾背后陷害过你?”
这话说得简直太有道理竟找不出丝毫破绽。虞思雨沉吟半晌忽然掩面而泣,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蠢!当真识人不明!”若是今儿果然刺伤虞
虞思雨嘴角缓缓沁出丝鲜血,拧眉思量片刻,不情不愿答道,“未曾。”
“可曾命下人刁难过你?”
沉默片刻后摇头,“未曾。”
“可曾克扣过你份例?”
沉默时间越发短暂,“未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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