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要命把柄,柳绿再不敢多问,桃红更是吓得捂住嘴巴。
主仆几个安静片刻才又开始扯起闲话,却见门外来个小丫头,低声禀报道,“三小姐,邱嬷嬷让奴婢给您传个话,大小姐使人去乡下抓降雪,事情闹得很大,想必已经惊动正房。”
正房惊动自然会毁灭证据。金嬷嬷二女婿很会办事,去扬州时路乔装改扮,并无人识得他面貌,与方家母子接触也是雇个流民,完事便把流民打发走。虞襄命人搜寻却是来晚步,那流民已经不见踪影,最后出现地点在瓜洲镇长江边上,十有□□被灭口然后抛尸江中。
因金嬷嬷女婿以前曾当过兵,手段十分狠辣,这次出门用得是摔断腿回家将养借口,刚从扬州回来就把自个儿腿砸断,又有他弟弟在此期间佯装成他模样躺在床上呻-吟,左邻右舍都是见证。
故而降雪就变成唯突破口。
起头问道,“虞妙琪算计,可也用得你名义,不如咱两联起手来对付她吧?”
虞襄眯眯猫瞳,漫不经心道,“不需对付她,哥哥回来自然会找她麻烦。你要洗刷冤屈自个儿想办法,甭拿当枪使。”
虞思雨被说得面红耳赤,游说半晌见她毫不动摇,终是悻悻离开,脸上再不复之前深仇大恨,反而有些羞愧。
邱氏亦步亦趋跟她出来,路低声解释,“大小姐,奴婢也是怕您铸下大错才跑去通禀,您可不要记恨奴婢。三小姐虽说嘴巴毒些,却全是为您好,您就听她劝,再不要执迷不悟。晚间等侯爷回来,您把自己拾掇得颓废点儿去求他。他好歹是您亲哥哥,哪会不管您?”
三小姐虽说嘴巴毒,却全是为您好……这话邱氏以前说过无数遍,虞思雨总是嗤之以鼻,到今天才真正看明白,虞襄确实从没有害自己心,反而直在为自己谋划。只怪自己觉悟太晚。
这事儿不说办得十全十美,也算非常漂亮。若非虞襄早早派人监视正房举动,当真抓不住虞妙琪分毫把柄。偏偏虞襄把把柄都送到虞思雨手里她还能搞砸,也算是蠢得没边儿。
虞襄将额角鼓动青筋根根摁回去,咬牙道,“猪队友!再没有比虞思雨更坑猪队友!抓人也不知道悄悄地抓,非要闹这大动静!人若是跑她拿什洗刷冤屈?”
“小姐您消消气,她就是把事儿办砸,侯爷难不成还会
她羞愧难言,边应声边埋头疾走。
等主仆两个走远,柳绿忍不住开口,“小姐,大小姐说得很对,倘若您早些出手,二小姐哪能蹦跶到现在?”
虞襄摇头叹息,“你以为不想出手?害人还把脏水泼到身上,恨不得亲手掐死她!可现在还不成,她手里握着把柄,要命把柄!”
没错,虞妙琪身世是她最大隐忧,对虞襄而言同样如此。不说身世之谜解开后她与虞品言会不会心生隔阂,单说府里下人,每人口唾沫就能把她淹死。届时林氏执意要送她离开,她还真没脸皮硬赖着不走。
虞府嫡小姐这个身份是她最大优势,她自然要紧紧抓牢。倘若把虞妙琪逼得太紧,她说破彼此身世来个伤敌千自损八百,虞襄也会陷入十分尴尬境地。所以,能够兵不刃血自然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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