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奇见她那迷迷糊糊小模样,心就软得塌糊涂,脚步不知不觉加快,竟走在虞都统前头。
听见脚步声,老太太停下逗弄孙女,转头看去,状元郎那张急切地俊美地脸庞映入眼帘。此人是襄儿嫡亲哥哥,老太太心里门清,心下不免升起几丝戒备。
好在沈元奇及时找回理智,猝然停步给老太太见礼,又淡淡瞥眼如遭雷击僵立当场虞妙琪。
老太太也发现虞妙琪异样,表情略显讽刺。无需派人探查她就知道,有关于状元郎风言风语全都是虞妙琪散播出去,目只为毁状元郎仕途继而将他赶出京城。到底是小门小户里长大,见识浅薄,想不到皇上之所以重用状元郎除他才干还因为他身世。
日后状元郎步步高升位极人臣,也不知虞妙琪会是什表情?佛曰愚人除事不除心,智者除心不除事,这虞妙琪真真是个无可救药愚人。老太太暗自叹息。
主抱进自己卧房安睡,又将范娇娇摁坐在椅子上,夺过她手里酒壶略略闻,笑叹,“却是府里下人错将青果酿当成青果酒拿来,怪道醉如此厉害。”
青果酿是存放在特制木桶内发酵四十年以上青果酒,没果酒清冽,却多几份绵软醇厚,喝进嘴里酸酸甜甜十分爽口,下肚却后劲十足,故而别名又唤‘肚里烧’,是大汉朝有名烈酒。成年男子只需饮小半瓶就烂醉如泥,三位少女合饮瓶,那劲道可想而知。
别桌都没弄错,单女儿这桌弄错,太子府下人会粗心至此?范娇娇母亲若有所思看闵兰眼。太子妃亦在心中大摇其头,将闵兰排除出继妃之列。本以为她最好掌控,然而若是嫉妒心强到这等地步却是万万不能选,省得招太子厌恶还带累两个宝贝。
闵芝心有所感,不免心中窃喜,闵松却出头冷汗。她这辈子还想拥有自己孩子,哪怕有朝日能坐上凤位,她也不会往长姐套子里钻。
老太太慈爱抚摸孙女滚烫脸颊,笑道,“叫太子妃娘娘见笑。既然酒宴已经结束,娘娘身体也不舒坦,臣妇便带孙女先行步,省得再出大丑。”
虞妙琪本以为沈元奇现如今处境必定落魄潦倒,没几月便会被皇上发配出京,这辈子再不能寸进,哪料到在皇太孙满月宴上竟还能看见他。似他这般从五品芝麻小官,如何有资格?
脑子里乱哄
范娇娇母亲连忙附和。
太子妃确实快支撑不住,并不多加挽留,使人给前院虞都统递个口信。
在太子宴席上,虞品言与沈元奇样都是乏人问津存在,却也略有区别。虞品言是因为性子太冷叫人惧怕,沈元奇却是因为出身卑微让人鄙夷。得太子妃送来口信,虞品言立即起身与太子告辞,沈元奇也告罪,说是与虞都统同路。
太子并不强留,使人送他们出去。虞品言大步往二门走,身后紧紧跟着沈元奇,因顾虑此人是自己大舅哥,虞品言也不撵他,全当没看见。
两人刚跨出前院就见老太太正半弯着腰,与坐在轮椅上孙女说着什。虞襄睁着双又圆又大杏眼,黑而亮瞳仁似浸在清澈泉水中,闪着潋滟波光,无论老太太说什都只缓缓点头,然后小嘴儿咧咧,笑得十分憨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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