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品言倒杯茶缓缓喂进她嘴里,目光沉沉问道,“襄儿,再过几月你便及笄,能嫁人。”
虞襄捧着哥哥握茶杯大手,傻笑道,“不嫁人。”
虞品言用指腹擦掉她嘴角水渍,哑声道,“不能不嫁。”
虞襄眼珠子滴溜溜转圈,娇声道,“那就嫁给哥哥好不好?”
虞品言放下茶杯将小丫头拉进怀里,双手掐着她纤细腰肢,嗓音格外暗沉,“好,就这办,等你及笄便嫁给哥哥,嫁妆聘礼哥哥人全出。”
虞襄趴伏在哥哥宽阔背上,心里莫名欢喜,路过棵柳树顺手就折下截柳枝,边挥舞着边咿咿呀呀唱道,“不问情由破口骂,骂得痛心疾首话难讲!方才路遇婆婆将打,肚中苦水似汪洋。只道夫君知心,谁知也会不体啊谅!虞郎呀说什父女同谋毒心肠,可记得送衣送鞋到门墙。若要另抱琵琶另嫁郎,又何必花园相约赠银两?不是夫妻并痛痒,今日怎会到法场?你看满身都穿孝衣裳,难道还想做新娘?”
这是越剧《血手印》里段唱词,说是王家千金法场祭夫控诉冤屈之事,虞襄人虽然醉迷糊,却不忘把‘林郎’改成‘虞郎’,把哥哥当成夫君。
虞品言边走边低笑,转头想看看小丫头娇俏脸蛋,就见她噙着两汪眼泪,控诉般又唱句‘只道夫君知心,谁知也会不体啊谅’,那小模样像足受夫君冤枉小娘子,仿佛下刻就要痛哭失声。
虞品言忍又忍才没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微微撅起小嘴儿含住,只拍拍她臀肉,哑声道,“是夫君冤枉小娘子,回家定然给娘子赔罪。乖,好生抱紧夫君,小心掉下去。”
虞襄呆头呆脑想半天才消化完这番话,自觉满意,重又攀住哥哥脖颈,唱起贵妃醉酒。
虞襄先是沉思片刻,随即伸出食指勾起兄长坚毅性-感下颚仔细打量,慎重点头道,“好吧,就依你,能娶到你这样美人算赚大。”
话音刚落她又咿咿呀呀唱起来,“虞襄用目瞅,从上下仔细打量这位闺阁女流,只见她头发怎那黑,她梳妆怎那秀,两鬓蓬松光溜溜何用桂花油,高挽凤缵不前又不后,有个名儿叫仙人鬏,银丝线串珠凤在鬓边戴,明晃晃走起路来颤悠悠,颤颤悠悠真亚赛金鸡,叫什乱点头。芙蓉面、眉如远山秀、杏核眼儿灵性儿透,她鼻梁骨儿高,镶嵌着樱桃小口,牙似玉唇如珠她不薄又不厚,耳戴着八宝点翠叫什赤金钩……”面唱面用
老太太走得慢,沈元奇也只得陪着缓步而行,隔得越来越远只听见虞襄似模似样咿呀声,反倒没听见虞品言话。
行人走到门外,马车早已套好,沈元奇依依不舍目送妹妹,虞妙琪行过他身侧时忽然低语,“大哥,有时间们谈谈?三日后紫向阁聚。”
沈元奇嘴唇微动,表情冷冽,“抱歉虞二小姐,你认错人,你大哥在那儿呢。”他朝正抱着虞襄登车虞品言指去。
虞妙琪哀伤看着他,见他无动于衷,只得迈着小碎步朝马车走去。如此态度,要想和好怕是不能。
虞品言跟虞襄坐辆马车,小丫头唱完贵妃醉酒似乎觉得有些口渴,正伸出舌尖舔着殷红地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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