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襄叹道,“莫说断你们银子,当初交接账目时候她们自个儿算错还赖在头上,非要找老太太评理。算是怕她们,这中馈账目日后再也不敢去碰。舅母若想要银子只管去向母亲讨要,母亲心里还是惦记舅舅,大概因为忙碌时忘记。只点需得提醒舅母,那姐姐性子十分吝啬,恐不会轻易掏钱。”
听这话,孙氏对虞妙琪简直恨进骨子里,她大家子全靠虞襄每月给二百两过活,忽然给他们断,岂不叫他们生生饿死?
“那可怎办?”孙氏搅着帕子急问。有虞品言压着,她并不敢在侯府撒野。
虞襄边涂抹口脂边提点,“你只管找母亲去闹,多闹几次她自然允,难道
虞襄穿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画眉。
片刻功夫,孙氏就已到,进门便喊,“襄儿,舅母好襄儿,你怎许久未给府里送银子?跟你舅舅都快揭不开锅。快快把银子补给,准备把林老五儿子过继到你舅舅名下,林老五硬要六百两,否则不肯放人。与你舅舅今后是否有子嗣送终就看这回,襄儿你可千万不能弃们于不顾啊!”
孙氏只生个女儿,正准备要个儿子时候丈夫吸多五石散,那处不中用,家产也被大房夺去,从此潦倒落魄好不凄惨。她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得死死扒着小姑子过活。哪知道小姑子也是个不中用,死夫君就跟天塌样,竟就关门谢客避世隐居!
所幸外甥女是个得靠,不仅月月封二百两银子,逢年过节还车车礼物往家送,日子这才好过很多。自从外甥女掌家起,四年,就没哪年给舅家断过饷,似今次这般不管不顾真算是罕见,孙氏按捺几日,眼见到手儿子快飞,这才急急找上门来。
“你要过继林老五家儿子?”虞襄用黛笔根根仔细涂刷眉毛,漫不经心说道,“记得林老五家儿子最小那个都已经十九,养得熟吗?”
孙氏见有门,连忙凑过去谄笑道,“养得熟养得熟,们两家本就比邻而居,他娘统共生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哪里照看过来,都是把林云托给照料。们虽然没有母子名分,论起感情却比他亲娘还亲。林老五次子这回要娶方主事家女儿,出不起彩礼,这才同意将林云过继给。”
她拿出手绢装模作样擦泪,“襄儿啊,与你舅舅日子过得苦哇,连个养老送终人都没有,你就帮帮舅母这回吧。”
虞襄放下黛笔,在腮侧粘点胭脂,细细涂抹开,叹道,“不是不愿帮舅母,不过区区六百两,往常从指缝里漏出来零头也比这个多。但今时不同往日,舅母没听说,那双胎姐姐回来,如今这虞府全归她和母亲管理,没什事儿。怎,这都多少天,她们竟没想着给你和舅舅送银子?当初可好生交代过。”
对于孙氏家,她向来不吝啬钱财,反正掏都是林氏腰包,何乐而不为?
孙氏恍然大悟,咬牙道,“原来如此,说襄儿怎会如此无情,竟忽然不管们。这几日忙着过继嗣子事儿,只等你母亲带着你姐姐登门来拜,哪料到她们完全不把跟你舅舅放在眼里,不来认门也便罢,连银子也给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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