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上并非没碰见搜救大汉军士,却都远远避开。这场仗本不该大败,但虞品言率领中军没得到右翼驰援,左翼及时赶到,却联合西夷人对中军进行围剿,直把中军杀得片甲不留,死伤无数。
到这个关头,虞品言哪还猜不出军中有人投敌。故而他谁都不敢相信,只带着唯二存活两名下属往密林中走,避开搜救队伍。
“主帅,您还在发烧。”左将张猛忧心忡忡说道。
“帮主帅烧些沸水喝。这里还有昨天吃剩烤兔,等热热。”右将林杰正在钻木取火。他们衣服里火折子都被水打湿,只能用这种古老办法。
“把你腿上伤口处理下吧,又流血。”虞品言面色潮红,嗓音沙哑。
那些书信很快就送到成康帝案头,信中记录虞品言与西夷二皇子密谋以两城代价换取西夷优质战马和精锐武器事,而这些战马和武器将用于太子逼宫。
而虞品言此次战败恰恰失两城,且正是信中约定好乌兰察布和丰兴城。即便虞品言被西夷二皇子追杀生死不明,信件透出去,有心人依然可以编排他与虎谋皮不成反受虎嗜。总之他人已经不在,死无对证之下什脏水都可以往他头上泼。
而真正通敌叛国之人则隐在幕后操控这切。不仅渗透龙鳞卫,太医院,禁宫,永乐侯府,连军队都有他人脉,否则凭虞品言骁勇,绝不会轻易败在初上战场二皇子手里。
成康帝看完密信后脸色出奇难看,周身浮动杀意有如实质。敖平自以为得计,埋着头等待他下个命令。
沉默许久,成康帝才摆手道,“带人去搜太子府,除太子和小皇孙,其余人等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林杰答应声,却还是在取火,并未动作。张猛撕战袍下摆,将他腿上伤口包起来,三人时无话。
他们已经在阔水林里跋涉五天五夜,越往里走越迷失方向,而今只能听天由命。作为军士,没死在敌人手中,却遭同僚暗算,那种被背叛痛心和仇恨是常人无法体会。
虞品言背后箭矢已被削断,只留下小截扎在肩胛骨上,他不能平躺也不能靠坐,此时正斜倚在块岩石上,从怀中掏出枚铜钱看得入神。
如果他死在这里,沈元奇必定会将襄儿带走,过个几年便给她找个夫婿嫁出去。他小心肝小树苗会被另个男人亲吻
敖平躬身领命。
成康帝不得不承认幕后之人能力不在太子之下,甚至有可能还在太子之上。但那又如何?此人能为己私欲出卖国家利益,他越是优秀,成康帝就越是要置他于死地——
不提京中如何风云变幻,远在西疆虞品言正经历着有生以来最大劫难。他背后中箭,因箭头恰好卡在骨缝中,侥幸未伤及心脏。然而他曾长时间浸泡在冰冷河水中,上岸后又连续五日搏命奔逃,再不将箭头拔出,恐会锈毒入体,高烧致死。
但箭头离心脏太近,轻易□□怕是会伤及心脉,导致失血过多而亡,除非他能尽快逃出去并找到医术高明大夫。
眼下,虞品言与两名副将正躲在山洞中稍事休息。乌江下游全是西夷人地盘,上岸那是必死无疑。故而虞品言在两名副将帮助下拼命游到岸边,往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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