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天牢前途叵测,沈元奇这样马前卒在世人眼里也早晚是被贬黜命。故而这冰人对沈元奇非但没有恭敬之意,还隐隐有些鄙视。
沈元奇尚未开口,虞襄就先冷笑,诘问道,“要堂堂司农乡君给他个刀笔小吏做妾,他跟哪儿来那大脸?不如明日约孙夫人块儿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好生问问她咱们大汉有没有乡君给六品小吏做妾先例,若是有,别无二话,倒贴也要入他孙家门。这便使人给皇后娘娘送表书请求觐见,你且回去把话带到,就说明日辰时在宫门口等候孙夫人,不见不散。”
大红锦袍被风吹得上下翻飞,股浓烈香气扑面而来,令人迷醉。少女本就长得明艳无双,此时眸中闪烁着熊熊怒意,衬得眉心金莲也似燃烧起来。这是种几欲令人窒息美丽,单单看那眼,瞳仁就像被刺刀,疼得厉害。
冰人下意识站起身相迎,脸上倨傲神色被惊惧取代。如火样炽烈少女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染指?她不由自主暗忖,等领会她话中之意,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虞家和沈家落魄,故而所有人都忘虞襄司农乡君身份。如今她提,冰人才想起这茬,心中暗暗叫苦。
“却是奴家狂妄,乡君娘娘怎能配孙少爷那样庸人。奴家这便回孙夫人,还请乡君娘娘勿怪。”冰人面道歉面退走,至于明早相约觐见皇后娘娘事,却不是她能够解决,还是让孙夫人头疼去吧。
惹谁不好,偏要惹名声在外虞三小姐,人家现在虽然改姓,脾气却丝毫未改,上头更有九公主罩着,再落魄也不是寻常人能欺压。
冰人懊悔不迭,生怕虞襄举起鞭子将自己抽顿。好在沈大人拦拦,才让她毫发无损走脱。
“人都欺到你头上来,你还做什好人?”虞襄狠狠瞪兄长眼。
“是文人,文人杀人都不见血,且让他再张狂几日。”沈元奇微微笑,周身隐露煞气竟不比虞品言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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