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先后抵达孙府。门房早得消息,使人抬张竹床出来接夫人。孙大人还在衙门当差,孙明杰正值休沐,听闻母亲进宫趟不但没求来懿旨反被赐板子,早就在角门处等候,额头隐约可见几滴细汗。
能被成康帝亲自赐板子,且还在养心殿前当着那许多侍卫面儿,母亲惹下祸事必定不小。如今孙妃还跪在冰冷佛堂,十二个时辰后是什光景几可预见。他不是蠢人,俨然已把最坏结局考虑到。
“来来,快去接夫人。”下仆看见马车,连忙将铺着厚重被褥竹床抬过去。
“母亲您怎样?娘娘怎样?究竟发生什事惹得皇上如此震怒?”孙明杰握住孙夫人手连连追问。
“你就是孙明杰?”道清脆嗓音从后辆马车上传来。
大内侍卫执杖,那力道自不是常人能够承受。三十棍棒下去,孙夫人已去半条命,又听闻孙妃如今正跪在佛堂自省,十二个时辰后那龙胎必定不保,且还有可能尸两命。
此次入宫本是为儿子婚事,却没料不但婚事吹,连孙家顶梁柱都倒,孙夫人简直弄不明白这前前后后究竟出什变故。小姑子分明那样受宠,皇上还承诺只要她诞下龙子就即刻封为亲王,怎转眼就欲置小姑子于死地呢?
孙夫人不傻,哪里还看不出帝后二人这是联起手来整治小姑子。她身体撕裂般疼痛,心中焦躁惶急却比身体疼痛更甚。她想马上就赶回府中,与儿子好生商议番,总觉得皇上态度忽然大变不是什好兆头,仿佛大汉天也要变。
“孙夫人,赐婚懿旨求来吗?求来这便给吧,好回去准备嫁妆。”沈家马车横在大马路上,虞襄掀开窗帘粲然而笑。
“家夫人病得厉害,还请沈小姐让路。”名丫头掀开门帘好言好语说道。
孙明杰转头回望,映入眼帘是他在梦中鞭笞玩弄过无数次倩影。那人此时正微微扬着下颚,表情倨傲,艳红小嘴儿吐出伤人话语,“就你这幅男不男女不女样儿,也敢肖想堂堂司农乡君,也不揽个镜子照照。凭你也配?”
孙明杰最忌讳旁人说他男生女相,双眼赤红瞪视过来,眉宇间杀意毕露。
虞襄轻蔑笑笑,挥袖道,“别瞪,再瞪也不会少块肉。这里有样东西送给你,你且收下吧。”
她话音刚落,就见前方又来辆马车,几个身体健壮家丁扛着个巨大铁笼下来,里面关着
“病重?不是被扒裤子打板子吗?殿前那多侍卫,夫人你青天白日光着下-身,倒也真好意思。换作是,羞也羞死。”虞襄并未刻意压低声量,此处又是宫门要道,路过都是些达官贵人,闻听此言纷纷转头来看。
本就奄奄息孙夫人气得差点吐血,声嘶力竭吼道,“走,快回府!赶紧!”在此处多待刻她都觉得像死回。
“让开吧,她赶着回去投缳呢。”虞襄冲车夫摆手。
车夫立即让开道路,眼见着孙家马车急速消失在片指指点点中。虞襄放下窗帘,抱着小手炉说道,“走吧,孙家还有场大戏等着咱们去看呢。”
桃红听这话便笑不可遏,叠声儿催促车夫赶紧加速,反倒是柳绿面上隐含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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