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芽芽——石丽霞深深记住这个名字。
思忖间,乌芽芽已经帮她换套干爽衣服,还擦药膏和痱子粉。
她把病人身体抱起来又摆回去,却感觉不到点儿吃力。她照顾病人就像在照顾个小宝宝,轻松又惬意。
她甚至勾起唇角,自自在在地哼着歌儿。
石丽霞也觉得自在极。当初妈妈照顾她时候,她也没这放松过。看着别
“不重吗?”石丽霞表情复杂地问道。
“不重啊。”乌芽芽头也不抬地回答。她既不喘气也不流汗,可见这句“不重”不是安慰人话。
在这瞬间,石丽霞感觉到前所未有轻松。她抬头看向天花板,眼眶悄悄变红。这是她头次被人当做普通人对待。
说起来真可笑,她明明是人,在别人口中却又不是个人。从小到大,她都未曾拥有过名字,肥猪、肉山大魔王、胖头鱼,这些恶心绰号指代都是她,她是怪物。
她从未得到过哪怕个视作寻常目光,也从未得到过这轻松惬意对待。
她想不明白,这漂亮人怎会来当护士。让对方来伺候自己简直是种罪过。
“你防水布该换,身体也要擦擦。”乌芽芽观察下,马上就撸起袖子。
她把石丽霞抱起来,放在病床旁边特制宽大躺椅上,然后利利索索地折起防水布,换张新,又弯下腰,把石丽霞抱上床,顺手在她脑袋后面塞个枕头。
重达四百多斤,在她手里却轻得仿佛根羽毛石丽霞:“……”
怎怎怎,怎回事?防水布这就换好?不找人帮忙吗?不劳师动众吗?不愚公移山吗?
。
这个漂亮废物肯定会满脸惊惶地跑回办公室,比比划划地向大家求救。
她咋咋呼呼行为既会让病人难堪,也会让同事觉得她不专业。
个娇滴滴护士?那她是入错行。
温琴颇觉有趣地笑笑,翻找药瓶动作越发不紧不慢。
在乌芽芽面前,她很轻盈。她点儿也不重。
她不是她累赘,也不会害得她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这样真好啊!
石丽霞眨眨眼,嗓音里藏着急切:“护士,你叫什名字?你是新来吗?你以后都照顾吗?”
“喏,这是名字。以后和温琴起负责照顾你哦。你有事只管叫,别觉得麻烦。”乌芽芽把自己胸牌举到石丽霞眼前。
住在旁边病人:“……”
卧槽!这个护士练过举重吧?
在诡异静默中,乌芽芽拉上床帘,拿起消毒毛巾,快速且轻柔地帮石丽霞擦干身体。她把每个褶皱都照顾到,抬胳膊抬腿时候也都很轻便。
五六个护士都摆弄不开石丽霞落在她手里就是个洋娃娃。
帮个洋娃娃擦澡有什难?
与此同时,乌芽芽已经站在石丽霞面前。
看见她极为纤细身材和太过娇美容貌,石丽霞脸腾地下烧红。从小胖到大她早已把自卑和怯懦变作刻入骨髓本性。
当她以如此丑陋姿态来面对这光鲜亮丽个人时,那种自卑感会成千上万倍地增加。
“你有什需要吗?”乌芽芽歪着脑袋看她,表情平淡地像是在看个正常人。
石丽霞紧张地连连摆手:“不不不,不需要,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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