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不疑有他,放下小鸭子去厨房。
宁斯年抱着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儿子回到卧室,关紧房门,将他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则蹲在他面前,素来冷峻眉眼流露出浓浓悲伤和愧疚。
“宝宝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他遍又遍亲吻儿子额头,却再也无法从儿子眼中看见丝动容。
宁望舒对父亲失望至极,已经彻底麻木。
脸色。
看够,他小抿口咖啡,走到门边盯着草坪上正在看鸭子宁望舒和王妈。宁望舒胳膊被王妈掐住,站在原地不敢动弹,小身子微微颤抖,显然正处于极度恐惧之中。
如果周允晟还是反派周允晟,他定会大步走过去拧断王妈脖子。但他现在是卫西谚,卫西谚双手只能用来作画,不能染上鲜血。
真是可惜……他垂眸低叹,听见宁斯年急促脚步声,立即转身回房。
在走廊与卫西谚撞个正着宁斯年表情微微愣,心里又是愧疚又是尴尬,但儿子还在王妈手里,他没功夫想别,匆匆点个头便往草坪跑去,看见赵军立在不远处虎视眈眈盯着王妈,他心弦微松。
宁望舒低着头,缩着肩膀,僵硬站在王妈身边。王妈手里捧着只鹅黄色小鸭子,试图用它柔软绒毛去摩挲他脸颊。他眼睛因为恐惧睁大到极限,似乎王妈手里捧着不是可爱小动物,而是只吃人怪兽。
他被打怕,已经失去反抗勇气。但他亲人却对他痛苦视而不见,甚至而再再而三将他交到魔鬼手上。
难怪他会对自己充满抗拒;难怪他会对自己心存怨恨;难怪卫西谚只是关上扇房门,却换来他如此依恋崇拜眼神。
宁斯年心脏反反复复被这些迟来醒悟切割凌迟,痛不可遏。在这刻,他差点忍不住掉出眼泪。
然而他到底是宁家家主,是素有‘狡狐’之称商业霸主,来到儿子跟前时,他已经收拾好心情,笑眯眯将儿子往屋里抱,轻声道,“看看你,玩身都是脏东西,爸爸帮你洗个澡。王妈,你去帮宝宝蒸个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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