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柏掀开被子,蹒跚着走到儿子身边,蹲下身,紧紧握住他手说道,“子楠,这首歌很棒,是毕生听过最棒歌曲。有句话直忘告诉你。”
“什话?”青年转脸看他,眼眶和鼻头红彤彤,显得脆弱极,也可爱极。
欧柏轻笑起来,五指插入儿子发间,缓慢而又坚定地说道,“子楠,你从未让失望,恰恰相反,你直是骄傲。你是爸爸骄傲。”
为这句肯定,欧子楠等待十几年,他不敢置信眨眨眼,还在呆愣中就被欧柏抱入怀里,像小婴儿样拍抚。渐渐地,背上拍抚变得微弱,直至停顿,欧子楠小心翼翼转过头,看向父亲,却见他已经闭上双眼,嘴角带着抹安详微笑。
他在巨大满足中与世长辞。
这是首十分沉重歌曲,是份迟来倾诉。父爱如山,曾让欧子楠倍感压抑寸步难行。他害怕看见父亲失望表情,所以极力压榨自己逼迫自己,却反而令自己陷入怯步不前困境无法挣脱。个能将十八般乐器玩得风生水起人,又怎会没有音乐才华?
直至父亲逝去,才驱散蒙住他眼睛阴霾,激起他无限勇气。他将自己想爱不敢爱情绪,想说不敢说压抑,想挽留又无能为力痛苦全都谱写在这首歌里。
所有矛盾、挣扎、眷恋、不舍,通过周允晟歌声尽数释放。不知不觉,台下许多人已是泪流满面,而周允晟受到欧子楠残留感情影响,也哽咽失声,无法继续。
钢琴声戛然而止,周允晟以手掩面,不让人看见自己狼狈。与此同时,巨大LED屏幕上浮现欧柏那苍老面孔。他正拿着摄像机,把镜头对准自己,虚弱开口,“儿子说要为唱首专门为写歌,很期待。”
镜头摇晃,对准坐在钢琴前俊美青年。看周围摆设,此处应该是欧家别墅。
“不!爸爸,你别离开,害怕……”
青年撕心裂肺哭喊声响彻整个星馆,那失去至亲绝望和痛苦像锋利冰锥,下下刺入胸膛,将心脏绞成碎片。台下,所有观众都在压抑着心口剧痛和悲伤,灯光照耀到地方,每个人均是眼眶通红泪流满面,更甚者早已嚎啕大哭不能自抑。
LED屏渐渐熄灭,周允晟站
青年很紧张,松开衬衫最顶端两颗纽扣,又咳咳,才缓缓说道,“这首歌叫《因为你》,爸爸,把很多曾经想跟你说话都写在这首歌里,你定要认真听。”
欧柏答应声,虽然镜头中没出现他脸,但他嗓音中愉悦和欣慰却不容错辨。
台下,林思卿歌迷齐齐愣住,心头涌上阵又阵难堪至极情绪。林思卿把提交给法院证据全都拍照后发布在微博上,所有《因为你》稿件都标注有日期,显示他是在恩师过世后才开始创作。
但现在,欧柏还活着,欧子楠却已经写出这首歌,而且还当着他面献唱。究竟谁抄袭谁,答案已经不言而喻。林思卿提交那些稿件成证明他在撒谎不可辨驳铁证。
与之前样节奏,样歌声,样唱到半无法继续,欧子楠额头抵住钢琴,大滴大滴眼泪砸落黑白琴键,昭示着他无法挽救父亲痛苦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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