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女儿嘴匆匆离开医院,将她推进副驾驶座,关紧车门,这才开口,“你什都知道?”
“要黄怡心脏!妈妈,要他心脏。”薛静依再重复,并做个挖心动作。
薛李丹妮被吓住,这个恶鬼般人绝不是她心目中乖巧善良,富有灵气女儿。她狠狠巴掌扇过去,警告道,“以后不准再提移植黄怡心脏事。们薛家动不他。”喘口气,她迟疑开口,“他是你同胞兄弟,你忍心吗?”
“有什忍不忍心?你们找他回来不就是为救?在心里他只是个容器,什都不是。”薛静依捂着脸颊,神经质冷笑声
表情,见她神色黯然却没发怒,顿时放心。
“不可能,你骗!妈妈,你不是说两个月后就能动手术吗?”薛静依焦急去拉扯薛李丹妮衣袖。
“静依,你听妈妈说,你血型太特殊,心脏不好找。们回去慢慢等,总还会有合适。”薛李丹妮连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安慰。
薛静依却推开她,厉声质问,“黄怡心脏不就是最合适吗?要不然你们找他回来干嘛?你们现在究竟是什意思?不打算救?”
张医生傻,薛李丹妮也傻,万万没料到她会知道这清楚。然而这久以来,她却装作无所知,还能亲昵自然跟黄怡相处,她冷酷心性让薛李丹妮难以接受。她是个艺术家,即便再冷酷自私,也有崇尚真善美面。从女儿来到她身边那天开始,她就想着定要把她培养成世界上最优雅,最善良,最完美淑女。人就是这奇怪,自己做不到,总想让子女帮自己做到。她不愿意女儿沾染点点污秽,所以什事都瞒着她,将她保护在象牙塔里。
然而现在,她却猛然间发现,女儿并不优雅也并不善良,她早就深陷在污秽中难以自拔。难怪她坚持让黄怡替她比赛,难怪她琴声中充满戾气,因为她什都知道,甚至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黄怡心脏。当她笑着面对黄怡时,意念却恨不得穿透他胸膛,将他跳动心脏血淋漓挖出来。
不能怪薛李丹妮多想,薛静依现在表情就充满杀气,她扭曲五官让她看上去像只恶鬼。
之前薛李丹妮还担心女儿会对使用同胞兄弟心脏产生抗拒,但现在看来她对此根本没有抗拒,恰恰相反,她已经等不及。他们直把她视为柔弱,需要家人保护玻璃娃娃,却原来她比他们更心狠万倍。这个认知瞬间消磨掉薛李丹妮对薛静依怜惜,进而产生毛骨悚然不安感。要知道黄怡是她唯血脉相连亲人,且来到她身边后事事顺着她,将她照顾无微不至。
当她发病时黄怡整夜整夜守在床边,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这些事薛李丹妮也知道二,心里不是不感慨,当时还想着他们感情那要好,等动完手术定要编个好点理由,让女儿知道黄怡在别处过得很好,她无需担心。
现在看来,她种种顾虑简直就是个笑话。她哪里会担心?她时刻都不想让黄怡活,所以黄怡从维也纳回来,她才会遍又遍催他们帮她安排手术。这些事,薛李丹妮自己来做不觉得如何,但原本以为纯真善良女儿来做,她只需想想就觉得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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