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命您把二皇子送过去。”
“为何要送诚儿过去?他要见诚儿来凤仪宫就是。”赵碧萱反射性看眼二皇子居住偏殿。她素来不喜晟帝太过亲近二皇子,在她心里,二皇子父亲是齐瑾瑜,若是他从小与晟帝太过亲近,日后齐瑾瑜登基恐怕会转不过弯儿来。她可不想让儿子认贼作父。
“皇上没说,只让您赶紧把二皇子送去。”
“许是皇上太喜欢二皇子,想放在身边亲自教养阵。娘娘,您还是送去吧。”方氏抹掉眼泪后哑声开口。若非还有个贵妃女儿能依靠,她现在早就崩溃。
什
承,因为他们都知道伺候好贵妃比伺候好皇上更管用。思及此处,大宫女倒抽口冷气,这才意识到自家主子究竟站在怎样万劫不复深渊边缘。她在宫中权利和尊荣,竟已然凌驾于皇权之上。她介宫妃,凭得是什?
自然凭得是皇上宠爱。然而这份宠爱旦消失,她曾经言行都会变成诛九族死罪。
大宫女赤白着脸跑回慈宁宫,接赵碧萱出来。因儿子安危系在晟帝身上,听说放贵妃是晟帝旨意,太后很不敢阻拦。
“娘娘,您喝些热汤暖暖身子。”端来盅补汤,大宫女正要劝解不停掉泪主子,就听外面有人通禀,说是文远侯夫人求见。方氏此来自然是为儿子事。本以为儿子去趟西南,回来就能高升,哪料到却直接下黄泉。争来争去,他终究没有做文远侯命。方氏心头大痛,在府中哭过场便急急进来向女儿求助。
“娘娘,您可要告诉皇上,让他务必将害死继东乱臣贼子碎尸万段,以告慰继东在天之灵。继东死得冤啊,若不是恭亲王非要拉他去西南,他怎会遇见这种灾祸。早说让他安安生生待在翰林院,莫与恭亲王搅合在起,是人都看得出来,皇上本就忌惮恭亲王,有意打压他,与他混在块儿迟早仕途要受影响。但万万没想到他仕途还未开始,人就先去。他傻,更傻,要是能劝着他点就好。儿啊,是害你……”方氏面痛哭面擤鼻涕,脸上又湿又黏简直不能看,似是快疯魔。
赵碧萱也不好受。母亲话字字句句像刀子般戳在她心上。弟弟为何与齐瑾瑜走得近,没人比她更清楚,但即便如此,这事儿也怪不到齐瑾瑜头上,只能怪天意弄人。赵碧萱强自按捺住悲伤,好生劝慰母亲,见不奏效,习惯性命令道,“来人,去养心殿把皇上叫来。”
非但几名内侍没动,就连那忠心耿耿大宫女也毫无反应。她面上不显,心里却为贵妃遣词用句感到心惊胆战。‘把皇上叫来’,短短五个字,却透出怎样轻慢和蔑视,仿佛皇上是她条狗,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但他不是狗,却是遨游九天苍龙,吹口气儿就能灭人全族,更何况小小个贵妃。
“主子,皇上现在忙着处理政务,还是等用晚膳时候再去请吧。”
“不,现在就去!现在就要见到皇上。”赵碧萱心痛弟弟,却更担心齐瑾瑜安危。逝者已矣,生者为大,她现在最在意就是齐瑾瑜能否平安无事回来。晟帝那里定有章程,她必要问清楚不可。
大宫女无奈,只得领命而去,片刻后回转,面露犹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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