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晟在高台上布置扩音器,足以将自己声音传遍整个飞来峰顶。他嘴唇微启,淡淡说道,“奏乐。”
跪在高台边缘乐师们齐齐开始弹奏从远古流传下来祭祀之乐,更有体格彪悍士兵站在四面大鼓前,下下用力捶击。踩着掷地有声鼓点,周允晟将安装好引雨器指向水汽最浓郁“巽卦”方位。安装在引雨器中铜镜将烈日金光反射到云层中,束束叠加起来,竟形成个巨大光柱,远远看去像是传说中天道降下功德金光,耀人眼目,撼人心神。
莫说台下民众看得目瞪口呆,就是见多识广朝廷
不来雨,反被晴天旱雷当场劈死。”
众属下听这话纷纷仰头大笑,好似已经看见狗皇帝焦黑惨状。
起义军上层因尝到权利滋味不肯轻易罢手,故而对所谓求雨嗤之以鼻,下层民众却依然敬畏皇权,对此事隐隐抱着期待。但无论起义军上下是否同心,檄文传播还是起到预定效果,西南战火终于暂时停歇。
两日后,在西南最高山峰飞来峰上,军队用木板搭建座高台,高台四周竖立着许多直指天空圆筒,周允晟穿上最华丽件龙袍,戴上十二毓冠冕,步步走到祭祀台边缘,震动双袖徐徐跪下,仰望天空默然祷告。
他曾经当过祭司,做过神明,只需稍微改换个眼神或表情,自然而然便能散发出高贵圣洁气息。飞来峰上除随行*员,还聚集许多未曾参与谋反州府民众,更有陈十三派遣探子安插在其间。他们被士兵拦在祭祀台外围,原本还吵吵嚷嚷,议论不断,看见俊美帝王似踩着祥云般乘风而上,便都安静,只能痴痴呆呆望着他。
“血祭。”帝王分明跪在几百米开外台上,这句话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里,那激昂地,似刀兵相撞嗓音让人耳根发麻。原来这就是皇上声音,满是威仪,又仿若天籁。
绝大部分民众未等祭祀正式开始,就先被帝王嗓音摄去心神,待弄明白“血祭”两个字真正含义,不由暗暗叫好。
只见西南贪,,g污吏被个个押到台下,书记官每念个名字,刽子手就手起刀落斩杀人头颅,直砍掉五十五个头颅,将之堆成座人头塔,才又有三人被带上已染满鲜血空地。他们分别是西南提督,西南巡抚,西南道台,撇去自刎而亡西南总督,可算是西南最具实权三位人物。曾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人,眼下正狼狈万分绑在刑架上,被刽子手刀刀片下身上肉。
凌迟处死无疑于大齐最残酷刑法,百姓们只听说过,从未见过,即便对这三人深恶痛绝,也都用手捂着眼睛,背转身去。随行*员俱都眼观鼻鼻观心,同样不敢多看。足足割三千六百刀,三人才终于没气息,高台之下大片空地已经变成赤红色,股极其浓稠地,令人作呕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百姓们隔着指缝偷觑帝王神色,见他眼眸漆黑深邃,表情不喜不怒,看着不似凡人,倒更像是无情无心神祗,越发体会到‘天子’这两个字含义。贪,,g污吏被尽数斩杀痛快感消退后,渐次浮上心头是无边无尽敬畏,对上天,对神明,对皇权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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