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碧萱瘫软在地,默默垂泪。现在她,每天都会想起自己还是慧怡贵妃时风光岁月,想着晟帝对她万般宠爱。那时候她总觉得与晟帝在起是迫不得已,虚以委蛇,每分每秒都如此苦闷难熬,然而眼下掰开揉碎细细回味,竟觉得那般美好甜蜜。若时光能够倒流,她定会从入宫那天开始就好好待晟帝,然后将齐瑾瑜忘个干净。
想到齐瑾瑜,眼前就浮现张形同恶鬼脸,赵碧萱心尖抖抖,越发哭得伤心——
恭亲王府,钱芳菲连喝两个多月补药,这日忽然觉得头晕恶心,还以为自己有喜讯。因齐瑾瑜心情不佳,她在未诊脉前并不敢告知他,只等得确切消息再让他好生惊喜下
人,这摄政王也绝轮不到他当。赵玄往那儿站,再没人比他更名正言顺。是以,皇上这份怀疑也算有理有据。
赵玄没料到帝王也知晓赵碧萱与齐瑾瑜*情,换句话说,他早就对赵碧萱失望透顶。这个想法令他整个人都愉悦起来,非但没被吓住,还拱手道,“启禀皇上,微臣愿永伴皇上左右。说句大逆不道话,如果皇上去,微臣也不会独活,微臣愿为皇上殉葬,那摄政王,谁爱当谁当,与微臣无关。”
众侍卫和徐院正听这话纷纷在心里喟叹: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虞国公,拍马屁功夫竟然如此深厚,连殉葬话都敢说。不过哪里有皇上驾崩,大臣殉葬道理?要殉也该是后宫嫔妃才是。
周允晟心里像吃人参果般舒坦,面上却越发骄矜,定定看他片刻,冷哼道,“史官,方才虞国公说得话可曾记下?若是改日朕驾崩,莫忘让虞国公继续在黄泉之下替朕效忠。”
常伴帝王左右史官躬身应诺,在《起居注》上提笔写道:乾元十七年闰六月十日辛卯,上与虞国公行至养心殿前,虞国公曰:愿为殉葬。上欣然应允,着人谨记——
赵碧萱再次被软禁起来,为稳住齐瑾瑜和太后,周允晟每隔两天就去凤仪宫中歇晚,却从未与关押在偏殿内赵碧萱见过面。赵碧萱每每听见銮驾到来声音就会大喊大叫,祈求皇上将她放出去,直喊得嗓子渗血也不见有人理会。如是过两个多月,她竟憔悴瘦弱不成人形。
砸碎侍从端进来残羹冷炙,她嘶哑说道,“本宫要见皇上!你去把皇上叫来,去啊!”
“唷,去把皇上叫来,你当你是谁,皇上是你能随传随到?别说你现在只是个有名无实贵妃,便是太后,也没有想见皇上就定让见。你砸吧,今儿饭食就是这个,砸坏你舔着吃,反正你是个自甘下贱。”侍从讥讽笑道。
“你这狗奴才,竟背着皇上磋磨本宫,待本宫日后复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赵碧萱色厉内荏威胁。其实她隐隐也感觉到,自己怕是再也没有复宠机会。若皇上将她贬黜并打入冷宫,或许还有补救可能,但正是因为皇上什都不做,只将她软禁起来,才最令她感到恐惧。她永远也猜不到在前面等待自己是怎样冰寒刺骨绝境。
“背着皇上磋磨你?且跟你交个底儿,你今日所承受切,皇上都心知肚明。你还想复宠?做梦去吧!”侍从面摇头嬉笑,面关紧房门,并且挂上个巨大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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