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松着点儿,奴才得把这衣裳撕,才好看伤口。这天儿冷,这血和衣裳已是粘连在起,撕时候儿肯定痛……”
颤抖着走上前去,看见陆太医正站在四爷身边,小心翼翼地在剪四爷内衫,四阿哥脸色和雪样白,正和他肩头猩红形成强烈对比。站在人群外头,望着紧皱着眉头四阿哥,只觉得心里慌得很,可心脏却偏偏跳得异常缓慢,让有种将要窒息感觉,不自禁地抓紧胸口衣裳……“咝……”四阿哥倒吸口凉气儿。“主子
“呼……”大大做个深呼吸,空气真好呀,干干净净,好像吸氧样,可空气里还有着松木味道。踩着没脚脖子深雪,“咯吱咯吱”地向左手德妃娘娘寝帐走去,看着天蓝地白,松木苍翠,心情慢慢地好起来。既然看不到将来残酷,那先把握眼前温柔吧,不禁有些阿Q精神,无论如何后退已是不可能,也不能停下来,那就只能向前走,等真撞南墙,再来后悔也不迟呀。
心里胡乱地想着,转眼就已走到德妃营帐。进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又接过冬莲活计,让她去吃饭。德妃娘娘每天早上吃过早饭,必是要喝碗参汤。在小火炉子上给她热好,就拿个托盘捧过去。
刚要递给德妃,门帘子掀,福公公就跌跌撞撞地进来,屋里人都是愣,德妃皱眉头说:“这是怎,这蝎蝎蜇蜇?”福公公使劲咽口唾沫,顺过气来:“主,主子……四爷,四……呼……”德妃腾地就站起来:“四爷怎?”她厉声问,心狠狠地揪起来,手下意识地抓紧托盘儿……福公公吓得哆嗦,话倒流利起来:“早上,四爷他们去探路子,不知怎就碰上两只还没猫冬熊瞎子,就在营地下头,现在侍卫们都过去,十三爷,十四爷也在那儿,还不知道……”他话未说完,只听“扑通”声,德妃娘娘就已软倒在榻子上,唬得众人忙围上去,只觉得头“嗡”声儿,丢下手里托盘,就不顾切地转身向外冲出去……
“嗬,嗬……呼……”用尽全力地奔跑着,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可潜意识里已经向着人声鼎沸地方跑去。“快!快!侍卫人不够。哈其罗,快去找骁骑营,绿营都统,速带人来!!!王顺儿,太医呢,怎还没来,再催!!!”
“喳。”
“是,奴才这就去找。”
太医?难道十三和四爷他们……股热血直冲脑门,眼前突然黑下,摇摇头,忙寻着话音儿就跑过去……“哎哟”个人影直直地撞过来,被撞得屁股坐在雪地上,好不容易坐起来,只觉得头晕脑涨。
“你这丫头来这儿干吗?快回去,回去,嗯!!!”
只听得头顶上声音好像炸雷样。“是,是……”只是低头含糊着答应,只看衣襟儿闪,那人已然快步地离去,忙努力站起来,继续向前走,只觉得四下里都是人,虽然惶急得很,也只能强耐着性子,仔细找寻。侍卫,太监,兵卒……睁大眼睛四处打量,在哪儿?到底在哪儿?!!!
“啊!”低低地叫声儿,脚高脚低地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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