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十块钱都不收
？”季棠棠惊讶。
“谈
对路就是朋友，收什
钱！”毛哥很是豪气。
厨房在厅堂后面，进去是夯土地，门上悬块看不出本来颜色布帘子，厨房里暗暗，毛哥拉拉灯绳，老旧梨形灯泡开始消耗仅存寿命。
砧板上摊放着两把菜刀
季棠棠没说话，顿顿才点头：“还真。”
“还有啊，”毛哥说上口就收不住，两根手指敲着膝盖，“这里是什地方？西部，尤其还是藏人地头，藏人啊姑娘，说是民族友好，但毕竟不是
个民族，有些藏民，对汉人总往这跑意见很大啊。你跑这开发旅游，说好听点是发展当地经济，遇到那想不开，人家觉得你是在破坏祖祖辈辈留下来地头，遇到有些不懂规矩犯当地人禁忌，那更加容易起冲突。所以啊姑娘，”毛哥教训她，“别以为自己是不得江湖客，背着大包就能闯荡，你们这种城市里小姑娘，唉，见识少着呢。”
“是。”季棠棠笑，忽然想起方才那几个人，“你说光头他们，也是旅馆里？专门去搜救？”
“得，就他们！”毛哥鼻子里嗤声，“除鸡毛是在这开杂货店，其它两个都是
以前在路上认识朋友，他们有空就喜欢往这跑，陪住段日子，喝喝酒聊聊天什。”
“路上认识？”季棠棠对毛哥刮目相看，“毛哥以前也是……背包客？”
说可不是没？”
说到末，他又皱眉头：“只是那六个人去不是峡谷深处，按理不会丢。”
他话中有话，季棠棠眨巴眼睛，故意作出很小心很害怕样子：“那是怎回事啊？”
毛哥看她眼，时间怜香惜玉心就上来：“你也是过来旅行吧？姑娘，那尕萨摩峡谷，谷口晃荡晃荡就算，别往里走，里头不定有什妖魔鬼怪呢。”
“妖魔鬼怪？”季棠棠噗笑出来。
“怎，看胖就不能做背包客？”毛哥瞪她眼，大肚腩挺，季棠棠嘻嘻笑着吐舌头。
毛哥也只是跟她开开玩笑：“那对上海小姑娘，顶多二十出头，小姑娘年纪轻，这久不回来，怕万有个闪失，所以让光头他们出去找找。大家都是汉人，在这地头，当然要帮衬帮衬，你说是不是？”
季棠棠点头，这毛哥，是个好人。
又等会，渐渐到晚饭光景，从厅堂开往街口半落地窗看出去，三两藏人正赶着大队牦牛晃晃悠悠经过。
毛哥等不耐烦，拍屁股站起来：“开工！姑娘，搭把手，不收你饭钱。”
“可不是吓唬你。”毛哥慢悠悠地往椅子里窝窝，“这里是什地头？也算是西部吧，穷乡僻壤，你知道有多少犯事人往里窜？”
这倒是事实，季棠棠心中咯噔声。
“前几年，就揪出个。在广州犯杀人案，路往西北逃，不知怎让他躲进这尕萨摩峡谷，里头洞洞多，也难发现。在峡谷过两三年，抓到时候胡子长那长……”毛哥伸手比划，“野人样，要不是偷吃藏民帐篷里蕨麻斋，还抓不到呢。”
毛哥压低声音：“你说，在里头过两三年，万遇到那种落单游客，四下又无人，还不……”
他比个咔嚓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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