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很简陋,外头是两个漱口池,里头是两个隔间,分男女。季棠棠恍恍惚惚地进洗手间,将洗漱袋搁在旁,拧开水龙头,接捧冰凉水,朝脸上扑去。
才扑几下,就听到有脚步声,季棠棠抬头看,来居然是岳峰。
季棠棠没说话,低下头去洗漱,倒是岳峰先开口:“这早起?”
“嗯。”季棠棠含糊应声。
岳峰没再说话,径自进里间,不知为什,季棠棠很怕再跟他照面,动作很快地洗漱完,逃也似上楼去。
季棠棠晚上没睡着。
后半夜时候,尕奈开始下雪,大片大片雪花从夜空飘洒下来,算算日子,是五月份,搁着内陆沿海,恐怕都要改夏装,这里居然在下雪。
季棠棠从床上坐起身来,把临床窗子轻轻启条缝,风从破缝处灌进来,吹得人透骨冷,季棠棠把睡袋往身上紧紧,入神地看雪花片片落下。
自己为什会在这里呢?
她努力地回想前事,如果,如果没有那件事情,自己现在会怎样?应该会有份安稳工作,有很多朋友,有爱自己人,有幸福美满生活……
己先回房,他同岳峰、光头住个四人间,房间里空张床,有时鸡毛会来蹭蹭。
光头还没睡着,听见声音从被窝里探出头来:“那小子呢?”
“楼下。”毛哥没好气,“又不睡,每晚就他折腾最晚。”
“他心情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光头叹气,“他跟苗苗到底怎回事,你知道?”
“上哪知道去?”毛哥翻白眼,“谈好好,说掰就掰,跑到尕奈来都有段日子,抽烟、喝闷酒、乱发脾气,今晚上跟棠棠又闹这僵,分明是借地儿撒火,甭理他。”
照镜子时候,才发现眼睛肿厉害,季棠棠将冰袋放到窗外冻会,拿进来敷会眼睛,冰袋挨着眼睛,凉凉很舒服。季棠棠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片刻宁谧,脑海中却突然闪过昨夜梦。
梦里,陈伟张着嘴巴,神情紧张地跟她说着什,遍又遍,她什都听不到,只能看得清他口型。
这不会是毫无意义梦,陈伟定有讯息要传达给她,就像第次梦见凌晓婉,那女孩直低着头,用手指在地上遍遍写着什,那是串网址。
醒来时候,那串古钱风铃疯般互相碰击,而在那
但是现在,切都变,和所有朋友都断联系,从现实生活中点点抹掉自己痕迹,背着行囊,独自飘摇在这样孤独路上,前路如何,出路在哪里,自己都说不清楚……
季棠棠眼眶渐渐红。
也不知这样呆呆地坐多久,反应过来时候,手脚冰凉发麻,窗外早已是银白片,看看手机,已经是早上6点钟。
今天要干什?去找陈伟吗?大雪会把所有可疑痕迹都掩盖掉吧?
季棠棠揉揉发胀额头,提洗漱袋下楼洗漱。
光头哦声,缩回被窝里,隔会又伸头出来:“他个人在楼下?”
“羽眉陪着呢。”
“哇哦。”光头下子来精神,“孤男寡女,哎,老毛子,你说会不会……”
“睡你觉去!”毛哥恶狠狠凶他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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