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站着,谁也不提要打开话,也不知道过多久,要是周围气味太瘆人,要就是周围刮过风阴森森太过刺骨,毛哥先摒不住,他拿胳膊肘捣捣岳峰:“这说,那丫头来过这里?”
岳峰嗯声:“来过。”
说完,他就没再说话,沉默着看四野压很低云,褪色经幡,泥泞地,空中偶尔盘旋过秃鹰,还有堆近乎壮观废衣物群。
既然衣服在这,那,季棠棠定是到过这里。
她到时候,周遭是个什样情况呢?夜里,没有灯,风很大,天很冷,因为天寒地冻而饿好几天野狗难耐地在附近逡巡,她那时是死是活?是昏迷着还是清醒?挣扎吗?呼救吗?那人拿锤子对付她吗?那些野狗扑上来吗?
晃晃脑袋,试图把这样不吉利念头给晃出去。
又走程,天葬台已经在望,周围结着褪色五色经幡,风吹就猎猎地舞动,边上围着道铁丝网,留个大口子供人出入,铁丝网外围是大堆衣物——所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藏人天葬时是要把死者衣物都剥去,亲人也不会把东西带回家,所以都就近扔在这里,藏袍、靴子、皮帽子,林林总总,不知道被雨打风吹多少次,软哒哒趴进泥里,都像是烂样,发出难闻味道。
不过这味道和天葬台正中气味相比就微不足道,天葬台中央是两条陷进地里大青石条,周遭是光滑,中间有点凹陷,槽里有遗落血肉,边角处横放个木柄大锤子,真如鸡毛所说,周围土泥都是血色,偶尔支楞出角白色细小碎骨,石槽里几只乌鸦正在逐食,对生人靠近熟视无睹。
对比别处,这里雪已经化差不多,两人捂住嘴巴鼻子过去,在青石条板上看圈,又蹲下身子看周围,地上很是有些新鲜脚印,大小不,还有野狗足印,杂在处叠加着,石条内里和边缘都有血,大片大片突兀暗褐色,边上泥地颜色也似乎比别处更深些。
毛哥心突突狂跳起来,他看眼岳峰,嗓子眼奇怪地发干:“岳峰,听你毛哥句话,不管发生什事,不管事情后果是什样,这事,都不赖你。”
岳峰越想越寒,毛哥叹口气,很郑重地又对他说次:“岳峰,记得话,不管事情走到哪步
岳峰没说话,毛哥拍拍他肩膀:“走,周围再看看。”
两人原路返回,快到出口时候,岳峰忽然就停下,他朝铁丝网那头废衣物堆看,脸色有点不对,毛哥心中咯噔声,也朝那头张望:“看见什?”
岳峰没顾得上回答,伸手抓住铁丝网接连处立柱,踩着网口就翻过去,朝着远些地方大踏步过去。
毛哥估摸着自己身材翻过去很是困难,小跑着从出口走,绕个圈赶到岳峰身边,正想开口问他,目光瞥到岳峰前方不远处东西,激灵灵打个寒颤,脱口而出:“那不是棠棠衣服吗?”
是季棠棠那件冲锋衣,粉红间着紫红亮色,确实很是惹眼,也难怪岳峰能在堆衣物里发现它,衣服被团成团,像是裹着什东西——毛哥有点明白岳峰为什不敢打开,谁知道里头包着什东西,万是不想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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