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嘉信很痛苦,但是无计可施,他不再外出或者失踪,而是越来越多时间陪着她,看着她,这原本是尤思所期待,但时过境迁,此时此刻,她只觉得烦躁,感觉石嘉信变成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监视器,举动都备受压制,这长时间以来第次,她有离开念头,她想念父亲,也想念母亲,甚至想念那份家里为她安排工作:听说很轻松,福利很好,每隔几个月还有单位组织旅游。
坟墓顶端终于撕开个通往光明口子,直径不大,亮炫目,她觉得自己像只鸟,终于能扇动落满灰尘翅膀,飞回到安逸可以休息巢,她低着头给鞋带打个规规整整蝴蝶节结,心里默念着:石头,走,真走。
灯亮,尤思眼睛习惯长时间
话,石嘉信做系列改变,他重新租适合两人居房子,拉着尤思起布置,虽然这段时间,他依然会突然有两天不见人,但尤思从来不去过问,她知道石嘉信定有秘密,她不想知道秘密,秘密属于过去,她只想要个没有秘密未来。
母亲走后大概半个月,有天石嘉信朝她要身份证买火车票,并且要求她个人去趟敦煌,尤思从来没个人出过远门,还是人员混杂火车出行,时间头皮发麻,石嘉信给她吃定心丸:“就这次,听安排,会提早几天,在那头接应你。思思,事情过去之后,会向你解释。你相信,这次之后,切都会好起来。”
这次之后,切都会好起来。
这句话让尤思想起很久之前那个圣诞夜晚上,黑色夜空好像开出盛放花来,她直觉又个峰回路转时刻来临,她相信石嘉信话,切都会好起来,幸福生活就在眼前。
她以为敦煌是幸福美满起点站,但做梦都没有想到,那里,是噩梦张开触手地方。
这次,黑色夜空没有开出花来,而是周匝合围,盖起座埋葬她后半生坟墓。
从敦煌回来之后,尤思发生很大变化,生活同石嘉信道,在她眼里,都变成灰扑扑黯淡颜色,有时候看石嘉信,会有很怪异陌生感,又有些时候,心境苍老像个垂暮老人,等着忽然掠过阵风,把生命最后点焰头给吹熄掉。
石嘉信忧心忡忡,带着尤思去看次精神科医生,看完诊之后,医生把石嘉信拉到边说话,但是被她听见,她听见那个医生说她:“受到重大刺激,有从精神恍惚向精神失常恶化征兆。”
尤思愤怒极,她觉得这个世界颠倒而变态:你们这些有病不说自己有病,反而来冤枉个好人有精神病!她冲过去把杯茶都泼到医生脸上,看着医生眼睫毛上搭着细茶叶笑极其畅快,石嘉信赔钱,也赔很多小心,才把她拉回家,那个晚上,石嘉信跟她说很多话,大意是他知道尤思经历什,但是他点都不在乎,希望尤思能把不愉快事情都忘掉,以后切都会好起来。
他说话时候,尤思直在叠枕巾,把长方形枕巾对折再对折,打开再打开,对石嘉信话充耳不闻,只是在他说到“以后切都会好起来”时候,忽然抬起头死死看着她,齿缝里迸出两个字:“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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