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烟味,带着草药水烟味道,他刚刚太紧张,冲进来就瘫倒在床边,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还有人。
石嘉信慢慢回过头来。
门边单人小沙发里,坐个上年纪女人,她穿搭扣黑布衫,敞口阔脚裤,全白头发往后齐刷刷梳成个圆溜溜髻,额头上纹很深,两道阴蛰法令纹斜过嘴角,皮肤很白,常年不见阳光惨白。
她就那坐着,抽老式长长水烟筒,水烟管黄铜口磨锃亮,烟嘴上摁着小镊子烟丝凑火,偶尔能听到啪啪嗒嗒咂嘴声音。
这是盛清屏母亲,季棠棠外婆,也是盛家路铃支老辈尚还健在权威人物。
,真养个,可得藏藏好,闹开咱们石家脸上也不好看。”
尤思已经危险,他得赶在盛影之前设个局,偷梁换柱,置之死地而后生,先保证尤思绝对安全,后续再设法偷梁换柱,把自己也捞上岸——盛清屏不就是个成功先例吗,树挪死,人挪活,没道理没有出路。
起初,事情发展超般顺利,他甚至如有神助地在敦煌遇到盛清屏女儿,借她手彻底绝盛影,如果没有突如其来飞天这档子事话……
石嘉信擦把眼泪,抬头看灰蒙蒙天,努力把后续涌上来眼泪给压回去,他在心里默默发誓,定会对思思加倍好,跟着自己这几年太委屈思思,他定要补偿,成百倍上千倍补偿!
尽管心情依然低落,但怕回去晚肠粉凉,石嘉信还是起身往回走,他租住在市中心小区三楼,进楼道时候,也不知为什,突然就觉得有人在偷窥他,下意识回头看时,拐角处人影闪,已经不见。
盛锦如。
据说盛清屏私奔之后,盛锦如连二十年没有出过溶洞,也只是近年才开始在外偶尔走动,石嘉信只见过她几次,每次,她不是在冷冷地抽水烟,就是面无表情地握住水烟枪头,蹬蹬蹬地在石头上磕着烟仓里残渣,每下声响都催命般,嗑人心头发慌。
石嘉信口唇发干,瞳孔猛涨大,他颤抖着上前两步,死死盯住她:“思思呢?”
石嘉信心里咯噔声,快步上楼,到门前刚掏出钥匙,忽然就发现门已经开道缝儿。
石嘉信脑子发懵,他离开时候,明明反锁门!
他颤抖着手推开房门,眼就看到卧房门大开,被子耷拉下半,床上空空如也!
石嘉信身子颤,手里餐盒掉在地上,他几乎是奔进房间里去:床头上用来绑住尤思布条断口齐茬茬,明显是被剪断,思思呢?谁把她带走?
石嘉信喉结翻滚着,喉咙里发出类似呜咽似声音,他扶着床站起来,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想报警,才刚解开锁,突然察觉出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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