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棠棠吓出身冷汗,黑暗中猛睁眼,这才发觉是在毛哥旅馆,身边锅庄上水壶里烧水咕噜咕噜翻滚着热气,但这里是高原,无论水开多厉害,都到不沸腾温度……
岳峰那边也有动静,她听见他轻声问:“做噩梦是吗?”
季棠棠在这边点头,声音不知为什有些哽咽,岳峰把被子掀开角:“棠棠你过来。”
季棠棠掀开被子下床,哆哆嗦嗦走到岳峰床边,岳峰伸手把她带进来,被子掖结结实实裹个严实,这里特别暖和,边靠着锅庄,边是岳峰温暖怀抱,岳峰伸手进她头发里揉揉,低声说:“要这段时间你晚上还是跟起,不大会做乱七八糟梦。”
季棠棠没吭声,她是直睡不好觉,夜里噩梦尤其多,但是如果有岳峰在边上陪着,状况会好
听闻,只在雪地里站那小会,季棠棠脸和手就冻没知觉,进屋,才发现睫毛上都挂上细小冰碴子,毛哥倒腾锅庄生火,生到半电跳掉,黑暗中,毛哥耐着性子等等,然后骂句:“Cao!刚回来就停电。”
季棠棠边搓手边朝手心呵气,听毛哥骂骂咧咧放下火剪去抽屉里摸蜡烛,不会儿岳峰拎着行李进来,把大门给关上,呼呼风声登时小很多,寂静中,毛哥擦着火柴,小朵火红焰头,突闪突闪地亮起来。
毛哥继续倒腾锅庄,丢四五根长短不白蜡烛给季棠棠让她点,季棠棠边滴蜡油立蜡烛边听毛哥和岳峰聊天,无非说些后头行程,在尕奈多待几天什,季棠棠听会,忽然起个念头,鬼使神差般点根蜡烛走到走廊上,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旅馆后门,后门开在灶房里木柴堆旁边,木板门,底下和拼接封中直透风。
季棠棠有点紧张,但还是举着蜡烛步步地过去,切和半年前那个晚上毫无二致,虽说被踹坏木板门已经换新,但依旧粗糙而简陋,门闩上上锁。
不知道为什,季棠棠总觉得那锁虚虚不牢靠,像是没锁实,她凑近去看锁头,外头风在这瞬间突然大起来,咣往里撞,像是有人在外头大力推门,季棠棠吓得头皮发炸,蹬蹬蹬连退几步,正撞在岳峰身上。
岳峰从后头把她圈在怀里,低头在她面颊上亲亲,轻声说句:“以前事情,别想。”
季棠棠身子还在发抖,她定定神,忽然有些难受:“也不想去想。”
岳峰沉默下:“反正,们也把毛哥送到。你要不喜欢这儿,明天咱们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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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毛哥在锅庄边上架三张钢丝床,棉褥子铺好几层帮大家抗寒,但到底还是冷,身子靠锅庄边被烘暖暖,另边却被冷气浸发抖,就这样半边身子热半边身子冷,季棠棠迷迷糊糊睡着,又开始大段大段做梦,梦见在飞天窝点那条地下走廊里拽着尤思跌跌撞撞地奔跑,跑着跑着,手上拽着重量越来越轻,她惊恐地回望,发现尤思不知道什时候飞起来,她诡异浮在半空,四肢被扯张开,像只巨大蝴蝶,皮肤上每条血管都能看清清楚楚,里头涌动着黑红色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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