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汉人游客到
藏区有给当地小孩儿塞糖
习惯，当然也有塞
块两块钱或者铅笔、笔记本儿什
，久而久之，把小孩儿惯出来，见着游客打扮就会要个糖什，季棠棠也知道自己是杞人忧天，低着头怪不好意思。
扎西多吉
季棠棠没见过夸人这直白，张脸腾就红，岳峰毫不留情泼她冷水：“棠棠，藏族人夸你，你可别当真，他们也没别形容词，要夸是拉姆，要夸是卓玛，两个都是女神，你要真当真，高原上是个女人就是女神啊。”
扎西多吉摸着脑袋嘿嘿笑：“就是，就是。”
居然还“就是”，这也太直白，季棠棠险些昏过去，后来才发现，“就是”和“哦呀”是他们口头禅，相当于“嗯”和“啊”，跟汉人说话时，即便句没听懂，也先来句“就是”，很是让人捉急。
车子开不进去，两人拎着东西跟扎西多吉回家，路上，岳峰给季棠棠讲上次来事儿：“这寨子里小孩没见过车子，新奇地跟什似，十几个团团围住，敲敲打打，还有拿石头刮，可把
给心疼坏。”
这话提醒季棠棠：“哎，岳峰，这寨子里有个小孩认识。”
样屏着气悄悄往后走，探出身子时，那个小男孩也恰好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看，乍看到她脑袋，吓得呀声，又缩回去。
那反应，跟受惊小松鼠似，季棠棠绷不住咯咯笑，笑着笑着，那小男孩又把脑袋点点探出来，好奇地盯着季棠棠看。
藏区小孩，眼睛都特别亮，清真跟汪水似，朝你那看，似乎就要看到心里头去——季棠棠刹那间就惊艳，她向那小孩招手：“乖乖，过来，你叫什名字啊？”
小孩估计是听不懂她话，歪着脑袋含着手指头看她，看会，忽然含糊不清地叫她：“棠……棠……”
季棠棠惊目瞪口呆，她腾腾往前两步：“你怎知道叫棠棠？”
岳峰心里咯噔声：“认识你？”
有人认识或者认得出季棠棠，很多时候，是个危险讯号，不能不提防。
季棠棠点头：“嗯，是个藏族小孩儿，三四岁吧，喊棠棠。”
岳峰眉头皱起来：藏族小孩儿？三四岁？秦家人眼线应该不会埋这偏远且深入且低龄化吧？
再想，险些喷：“认识你个头啊，那是朝你要糖呢！”
她这往前进，把小男孩给吓坏，两条小短腿翅膀样扑棱扑棱跑出去老远，跑段还回头看她眼，像是怕她追过来，季棠棠不死心，冲着他叫：“你怎知道叫棠棠啊？”
这叫坏，小男孩跑没影儿。
季棠棠愣愣站着，很有些怅然若失，站会，远远看到岳峰带个藏族男人过来，猜到大概是他朋友，赶紧迎上去。
藏族人长期生活在高原，空气中紫外线对皮肤伤害很大，加上环境恶劣，看起来比实际岁数大很多——季棠棠还以为扎西多吉比岳峰要大上个六七岁，哪知道他才二十不到，更惊悚是，他十五岁结婚，已经有三个小孩儿。
扎西多吉会简单汉语，岳峰给他介绍季棠棠是自己女朋友时，他盯着季棠棠左看右看，然后惊叹：“哦呀，女朋友，像仙女样漂亮，高原上拉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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