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多,车子到九寨沟口彭村,虽然时候是淡季,但彭村商业气息还是很浓,卖藏饰特产商店家挨着家,旅馆宾馆乃至星级酒店挤挤簇簇,打眼看过去,倒像个小县城,岳峰车子左拐右拐,最后进条窄窄巷道,尽头处幢装修很别致房子,顶上挂下串老式风灯,每个灯上有个墨笔纂字,合起来是“酒倾软榻”。
这名字真是起够骚包,下车时候,季棠棠问岳峰:“你告诉人家咱们要来吗?”
岳峰白她:“告诉多没劲啊,要是惊喜懂吗?”
季棠棠悻悻:“保不准是惊吓呢,两上门吃白食不给钱……”
岳峰不理她,走到门口就停住,大喇喇抱着胳膊站,跟上门收保护费似,透过茶色玻璃门,可以看到里头有个男人走来走去忙活,忙活着忙活着,身影就迟疑停下来,再然后凑近玻璃往外看,再再然后门推出来,看鬼样看岳峰。
女人,做玉雕,她出旅馆装修钱,装修好她老公找来,女人眼泪汪汪走。
季棠棠听眼都直,她咽口唾沫:“这男人不至于吧,他用感情……骗女人钱?还是已婚女人?男小三?”
岳峰让她别瞎猜:“到底是真感情,还是有预谋,谁都不清楚,你也别乱下判断,保不准只是巧合。这个死贱人,色胚个,你保持距离就行。”
岳峰嘴上这说他,但语气里没有那种真鄙夷意思,季棠棠有点好奇:“你跟他怎成朋友呢?”
“棠棠,咱们看个人吧,不能单纯从个方面去下定义,你在路上也走挺久,该知道人其实是很复杂生物,没有什纯黑纯白,私生活怎样,不影响在整体方面他还算个好人你懂吗?给你讲讲怎跟他认识吧。”
这想必就是那个什郑仁,季棠棠在心里感慨,先还说旅馆名字起骚包,现在才知道人是更骚包啊,这什天气啊,居然穿个黑色紧身短袖,你要是有肌肉也就算,瘦胳膊细腿,跟芦柴棒似,show什show啊,博同情搞募捐呢?脑后还扎个小辫子,脸是长真不错,但是有先前接收信息,季棠棠总觉得他像个小白脸儿。
她看着郑仁,怎都想象不出他半夜驾驶着破摩托给岳峰送汽油
过程其实也挺简单,岳峰上次来九寨,加油计算失误,半路耗没,黑灯瞎火停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朋友们都离得远,没法就近帮忙,想拦过路车,没辆停——只有这哥们,开辆破摩托经过,问清楚情况之后离开,半小时之后,又轰隆隆开着摩托开回来,外加桶汽油。
岳峰回忆时候,嘴角不觉上扬,看来虽然嘴上损厉害,交情还是不浅,季棠棠伸手出去摸摸他脑袋:“不容易啊,桶汽油就把咱峰子心给勾走啊,要再加桶柴油,还不得以身相许啊?”
岳峰气坏:“棠棠,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能摸脑袋?”
上菜,季棠棠若无其事把手缩回来,筷子在碟子边上顿顿齐:“岳峰告诉你,做男朋友,只有两个要求,第得能摸头,第二得是男,排名有先后,你自己掂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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