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说:“待会见着他,自己问吧。”
切准备就绪,鲜血在镜面上迤逦出个正圆,烛光微微跃着,把手摁上镜面之前,季棠棠对岳峰说:“要你别陪着,屋里没风,蜡烛不会灭。你等时间差不多再来吧。”
岳峰沉默下,点头说:“行,你们好好聊聊。”
他多少也猜到季棠棠心思,她是想有个纯粹跟叶连成交流空间吧。
带上门之前,他忽然又想起什:“棠棠,稍微感动下就行啊,别激动跟人走——做人家女朋友得负责任啊,至少也得回来先打个招呼。”
不怎喜欢盛夏,虽然当着叶连成面夸说哎呀你这女朋友漂亮啊学习不错啊到时候考四六级帮忙做个弊啊什,背地里交流,都觉得漂亮女孩儿太娇气,又有点矫情,光让叶连成表白就表白三次才同意,老子才不会找这个观音菩萨女朋友供着呢。
有这样印象先入为主,自然更谈不上去解她,以至于现在见面,居然找不到什话题:“那个……你家里事,岳峰都跟说,自己……要小心。不是家属,阿成遗体过问不,也不知道怎样,带你去他房里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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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子华把她带到房间就很知趣下楼,屋子里很暗,窗子什岳峰之前已经叮嘱先关上,屋里切都还保持着叶连成离开时模样,书桌上甚至还有几张纸,潦草地写着九寨攻略:到哪哪哪坐什车,机票点,旅馆联系方式什。
这个细节让季棠棠看着特别难受,昨天晚上和岳峰起吃饭时候,岳峰已经给她讲些情况,她自己都能感觉出,叶连成和那个叫庭如女孩儿,应该不同于以前露水情缘,叶连成在古城安顿下之后,除去海城,从来不离开步,这次居然会陪她出去旅游,也算是破天荒。
季棠棠虽然心里难受,还是让他给说乐:“知道。”
门关上,屋里忽然安静异常,季棠棠深深吸口气,慢慢把手掌贴在镜面中央。
玻璃体独特凉意,慢慢从掌心浸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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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去楼下,陪闵子华道
她猜想着叶连成出行前想法,他想些什呢?他可能在想:是时候向前看,死人已经死,活着人还得好好活着,为小夏已经浑浑噩噩这长时间,给自己个机会重新开始吧……
那天出行,应该是很开心吧,不止是因为身边有庭如,还因为满满都是新希望,如果车子多开那分半分钟该有多好,如果他没有无意间把目光移向窗外该多好,如果他没有下车该有多好……
他起身瞬间,再次回到自己带给他怪圈和厄运之中,盛夏这片阴云重新罩过来,不同是,这次要是他命。
季棠棠含着眼泪把路铃蜡烛和红线拿出来,她觉得叶连成这辈子,真是毁在自己手上。
点起蜡烛时候,岳峰开门进来,他看出来季棠棠心情极其难受,也就没多说话,只是帮她把红线缠在腕上,缠线时候,季棠棠呆呆看着路铃,忽然说句:“真奇怪,离得这近,他点怨气都没有吗,都不来撞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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