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让石嘉信这说,心里头也团乱麻样,想想说句:“但是棠棠现在这样……”
石嘉信嘿嘿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满脸,他也不去擦,直直看岳峰:“那至少她现在快乐吧,她回到盛家,治好,正常,但是再也出不来,痛苦过下半辈子,你忍心吗,你负起这个责任吗,你有资格帮他做这个决定吗?”
“你想好岳峰。在敦煌,欠盛夏个人情,答应要还。你真决定,会帮你联系。但是你想好,你想好再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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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倚着窗台坐着,石嘉信住地方是三楼,视野不算好,加上时间很晚,望出去连灯火都不见几盏,石嘉信佝偻着背在沙发上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季棠棠倚着冰箱站着,偶尔伸手去拨弄维尼熊形
走吧,离盛家越远越好,你没有看到思思现在样子,看到你就会后悔带她来,送进去之后,你就再也见不到。再也见不到,情愿思思像她这样,也不想思思留在盛家……”
他越说越乱,有时候说季棠棠,有时候又说尤思,说到后来呜呜哭起来,两只手深深□头发里,狠狠往外揪,呜咽声音跟受伤兽似,忽然又抬起头,眼神恍惚很,嘴里嗬嗬,像是发狂迹象。
岳峰心说糟糕,见连叫他几声他都没反应,索性左右开工扇他两个耳刮子,打完之后,石嘉信清醒点,看着岳峰说句:“再打重点都行,索性捅两刀吧,身上疼,心里就不那难受。”
岳峰叹气,其实开始他就猜出两人是崩,还挺幸灾乐祸,但现在看到石嘉信这副模样,心里头又怪不是滋味,想想问他:“尤思是不是被盛家人带走?不让你见对吗?那你倒是想办法救她啊,你在这里寻死顶个屁用啊?”
这句似乎是戳到石嘉信痛处,他整张脸都扭曲起来,声音沙哑而打颤:“救不,谁都救不,害思思,把思思害死……”
说着说着声音又哽,十根手指指甲深深抠进头皮里,然后死死往下抓,按说男人手指甲没那利,但下死力,也从额头上带出十条鲜血淋漓口子来,季棠棠看又害怕又恶心,眼圈红红地直往沙发里缩,岳峰赶紧过来搂住她,把她脑袋摁进怀里不让她看。
石嘉信已经痛苦到这个程度,岳峰也不好再去提尤思刺激他:“就当帮个忙行吗?不能让棠棠直这样下去,真得去趟盛家。”
石嘉信低着头看十个指甲缝里血肉,顿顿抬头笑,他脸上翻着皮肉地方渗血,笑又诡异,岳峰后背直发凉,下意识把季棠棠脑袋又往怀里摁摁,生怕她看到又害怕。
石嘉信说:“你想清楚岳峰,你以为她是盛家人,盛家就把她当亲人样看?盛家秦家都是狼,个胡狼个豺狼,都是吃人肉,有什区别?你们帮过,也希望能报答你们,能做就是提醒你,别带她去盛家,你别做个让自己后悔终生决定。”
说着说着,他又恍惚起来,眼前渐渐模糊,下眼皮上片温热,低声说句:“要是知道会是今天这个结果,死都不会带思思回广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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