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传信那个老婆子脚程慢,岳峰不得不时时停下来等,他想起石嘉信说“闹很厉害”,心里就担心要命,不住追问那老婆子:“不是说在治吗,怎又闹?她怎闹啊?”
也不知道这老婆子是不是故意,答含糊很,岳峰急要命,又拿她没辙。
真到上头,才知道这个“闹得很厉害”还算委婉说法,还没进屋就听到里头砸锅掀碗鬼哭狼嚎,推门时候有个女惨叫,岳峰被她叫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又听到盛锦如怒吼:“不要打她,别动手!”
也不知道是吼谁,岳峰腿都软,进去才知道刚才那声惨叫是为什:季棠棠咬人,有个女脖颈上估计是被咬开块,手拼命捂着,鲜血还是从指缝里往外溢。
受伤女被两个老婆子扶着往边上退,另有两个年轻点,人抓胳膊人抱腿,估计是想把季棠棠给制住,季棠棠挣扎很厉害,扭头张嘴又咬,抓胳膊那个躲闪不及,被她正咬在手腕上,痛大喊大叫,盛锦如不让打,她只好往后缩,但是季棠棠咬狠,双眼睛简直是在冒凶光,看那情形,不咬下块肉来是绝不会罢休,那两个老婆子看看不对,上来帮着把人分开,但是季棠棠就是不松,那个被咬女人额头上都冒冷汗,情急之下上手就要打,又有人拽着她胳膊不让打,真是混乱到无以复加。
还有鼻息,每次脸庞漾到水面以下时,鼻子出气地方就会有嘶啦呛水气泡声。
这个洞出奇安静,静能听到水泡泛破声音,季棠棠就那坐着,动不动,像是尊木雕,盛锦如心里有点慌,试探着上前扶住她肩膀:“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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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这天过混沌很,隐隐觉出盛家是出什事,但来别人防他,二来自己这头自顾不暇,那点好奇心也就很快息下去,很多事情,想就钻牛角尖,会觉得自己待着点意义也没有,是该想想离开事,转头又觉得自己想法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就这把棠棠给扔?
想到后来太阳穴都隐隐作痛,忽然听见热油滚锅声音,这才发现石嘉信开灶,再看,外头天都黑。
岳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时间,反而对她着恼更多些,在他心里,打人也就算,咬人这种事,简直是只有泼妇才做出来——他几步冲到跟前,吼她句:“谁叫你咬人?给松开!”
他来突然,吼也突然,别说
居然又是天过去。
不知道石嘉信在炒什,闻着倒是挺香,岳峰隐隐感觉有点饿,正想问他做什菜,外头有人急急敲门,石嘉信边往外走边把炒勺递给他:“搭把手,大火,别糊。”
岳峰没好气地接过来,走到锅前看,心里头把石嘉信骂要死:会炒菜不会?肉跟不好熟笋块起下锅,是怕肉炒不死还是怎?
岳峰赶紧拿勺子往边缘处火小地方拨肉,才拨几块,身后忽然响起石嘉信声音:“岳峰,赶紧上去吧,说是小夏闹很厉害,多少人都拉不住。”
岳峰第遍时候居然没听明白,握着炒勺直发愣,直到石嘉信又说遍,他才如梦方醒,炒勺扔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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