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过感觉,用幸福来形容似乎太过俗气和笼统,但是除这两个字,又找不到其他词儿。
凌晨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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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峰步伐轻快下山,胸腔之间弥漫着很久都不曾有过欢欣雀跃,如果不是怕吵到人,真想昂首对着天大喊几声。
转念想又觉得自己挺好笑,不就是表白吗,又不是求婚,再说,棠棠喜欢他,他不是直都知道吗。
或许是因为,她之前说都是“喜欢”,从不言爱,所以这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更像种承诺和交付,弥笃珍贵。
岳峰之前也交往过许多女孩儿,逢场作戏居多,见面没两小时就虚真虚假说什爱上你离不开你要在起,听多,爱字也就好像哎字,只是个打招呼口头语。
岳峰走之后,石嘉信挪铺盖到沙发上试图睡个回笼觉,刚模糊有点儿睡意,忽然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凑到窗户边看,才发现是村里另几户人家男人,披着衣服小声呼喝着,都往山下去。
石嘉信满心纳闷,这两天应该有什事发生,因为岳峰这个“外人”在,村里人谨慎起见,连他也瞒住——只是石嘉信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能发生什大事:不会是盛家哪个女人又外逃吧,盛影教训刚过去,总不见得有人顶风作案自寻死路。
既然不让他知道,他也懒得去打听,反正现在除尤思,其它人、其它事,他还真是点兴趣都没有。
他正正枕头,又往沙发深处蜷蜷,朦朦胧胧间做个梦,梦见自己在医院产房里兜来兜去,四周都是婴儿哭声和消毒水味道,他问大夫尤思住哪间,大夫爱理不理给他指个方向。
他顺着大夫指方向走,周围噪声忽然都没,煞白煞白走廊里静悄悄,像是浮层雾,他穿着平时都不大穿皮鞋,鞋底敲着地面,空荡荡声响,突然之间,像是恐怖片里常演样,顶上廊灯次第熄灭,只有尽头处盏大亮,像是舞台上特意打灯光效果。
至今为止,他只对两个人说过爱,个是苗苗,另个就是棠棠。
对苗苗说时候,真掏心掏肺,什都不想,爱字就是团火,滚滚炽热地烧出去,世界和明天都不放在眼里。
对棠棠说时候,有点不同,他想会,没有立刻回答,以至于季棠棠气半天:他觉得,对她说出“也爱你”时候,想给不仅仅是爱。
还有承诺、责任、担当、细水流长相守,无数个看到看不到、晴朗或是阴云密布,明天。
不仅是自己给她,也希望她给自己,未来是两个人铸就,不是厢情愿或者自说自话,他施,同时也受,他给她个家,也希望她给他个家。
尤思就坐在那束惨白光亮之中,她脸上带着诡异微笑,双手从两腿之间慢慢举起来,鲜血顺着十个手指慢慢滑落。
往下看,她□浸在摊血泊之中……
石嘉信骇叫着惊醒,额头、后背乃至脖颈都布满冷汗,知道是噩梦场,他欣慰似舒口气,随手扯过脑袋底下枕巾擦汗。
擦着擦着,他忽然不动,僵几秒钟之后,他撑着沙发坐起来,不安地四下张望着。
空气中,有秦家人血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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