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主意,正准备做出副怕水怕坐船模样,盛锦如忽然说句:“小夏,你知道炼鬼铃是怎回事吗?”
季棠棠脑子轰声炸开。
炼鬼铃,母亲信里约略提到过,神棍在古城也给她讲过些,有点知道,但始终云遮雾罩,四年来,炼鬼铃始终是片笼罩头顶阴云。
季棠棠嗓子发干,脱口问句:“怎回事?”
盛锦如没有立刻
她伸手过来,慢慢握住季棠棠手,她手干瘦、粗糙,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激动,有些微颤抖,带着小心翼翼试探,季棠棠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看她满头白发沧桑模样,想到母亲盛清屏多年来也未曾膝下尽孝,心里多少有些补偿意思,轻轻回握住盛锦如手。
盛锦如身子哆嗦下,浑浊老眼里迅速掠过层水雾,她说:“屏子……小夏,来,跟着外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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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比上次,不要她蒙眼睛,做什也不避讳她,反而路给她讲。
——“小夏,这机关门是暗合九宫数,除和几个太婆婆,谁也打不开,你要是想学,外婆以后教你……”
拿根擀面杖粗棍子,只说句话。
“大伯说,让他先还条腿。”
黑暗中,棍子抡起扇黑色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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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窃喜和欢悦渐渐隐去,季棠棠隐隐有些不安。
——“这台阶,百九十九级,原本是可以满百,不过你也知道,老辈做事忌讳满,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少级,留级念想,也算是给自己留点退路和余地。”
——“水道里有岔道,不知道人有筏子也会撑错,其中有道是个急流崖口,掉下去就摔死……”
——“水道用不多,只有个女人撑筏子,有时候你在这头,她在那头,你要敲这里梆子铁,当当当,她听见,就会过来接你。”
季棠棠越听越是疑惑,是自己露馅吗?盛锦如这说话口气和所说内容,完全不当她是个神智不清人,给她讲这多干什,怎好像是掌门人在交代帮派大事呢?她应该接这个茬吗?还是继续装傻?
哗啦啦有节奏划水声,筏子慢慢划过来,筏头轻抵在岸上,那个双头女人应该是被吩咐过,包块严严实实黑头巾罩住那个旁生头,目光躲闪着不敢看她们,盛锦如牵着季棠棠上筏子,季棠棠局促地坐下,心里挣扎很,末下定主意,管她叽里咕噜说什,自己照装还是装,毕竟人傻话,旁人提防心会弱点……
不知道为什,外头都有些光亮,明显误所谓日出之时,盛锦如还不带她进溶洞。
她只是吧嗒吧嗒地吸着水烟,时不时向外头看两眼,似乎是在等什人。
等约莫大半个小时,脚步声响起,有个老婆子匆匆进来,先警惕看季棠棠眼,然后附在盛锦如耳边低声说些什。
盛锦如神色明显舒展,喉头滚滚,慢慢把水烟袋搁到桌面上,然后挥手示意那老婆子出去,抬起头看季棠棠。
季棠棠忙低下头,掩住眼里疑惑和忐忑,盛锦如只当没看见,柔声说句:“小夏,跟外婆起进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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