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女人压根没反应过来,季棠棠已经猛然回头,两手齐穿过铁栅栏围格,手狠狠攥住她肩膀把她摁过来,另手死死捂住她嘴,当然很快她就发现这做纯属多此举,这个双头女人吓很厉害,身子在颤,牙关都得得地发出声音,眼睛里恐怖之色,叫她看都有点心头不忍。
但她很快就收起恻隐之心,跪□子看着瘫软在地双头女人,忽然笑笑,朝她勾勾手,示意她靠近点,然后竖起根手指在唇边,做个“嘘”手势。
双头女人很怕她,恨不得下刻就连滚带爬跑开,但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季棠棠身上似乎有种魔怔能力,迫使她又想要去靠近,她瑟缩着抓住铁栏起身,喉咙里溢出两个字:“小夏……”
季棠棠笑笑:“你害死妈妈。”
双头女人拼命摇头,旁生那个头颤很厉害,似乎下刻就能被她摇落下来,季棠棠也不多话,她伸手指指石棺后面黑暗角落,轻声说句:“妈妈就在那儿。”
叫,她知道盛锦如是怎想她:小夏走投无路,没有办法,半夜泄愤去吵她们睡觉,去喊死盛清屏来救,这两天她确会失常,让她叫吧,叫累自然就不叫。
不止盛锦如,估计每个盛家女人都是这想,她们或是愠怒或是幸灾乐祸翻个身,打个呵欠,被子朝头上蒙,过不多久,方才那番骚动就停止,盛锦如也很快就睡,她毕竟年纪大,乏快。
只有个人,再也睡不着,她张皇地往山壁角落里缩,不安地咽着唾沫,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把布帘子撩开线,朝关季棠棠山洞张望着。
很好,季棠棠心里默默地说,就是叫给你听。
她背对着铁栅栏坐下,絮絮地开始说话,声音很小,大部分时间像耳语,但山洞里很静,如果没有睡着话,还是能听到些——她就这不间断说,目光没有刻离开过那个双头女人,她看到她迟疑很久,还是慢慢掀开帘子出来,她不敢立起来走,胳膊和腿并用在地上悄悄爬,黑暗中,她身体挪动像怪异哺乳动物。
双头女人拼命摇头动作刹那间就僵住,她以奇怪扭曲姿势停在原地,呼吸似乎都在那刻消失。
时至今日,很多偏远地方人依然笃信因果报信和鬼魂索命,这个双头女人原本就有心结,哪里经得住她吓?更何况季棠棠
有瞬间,季棠棠觉得自己挺残忍,像个不断收钓钩上饵渔夫,把鱼朝这个方向引。
那个双头女人不敢爬太近,远远地就匍匐着身体停下,季棠棠自己都惊诧于自己反应如此之快,她居然忽然就模棱两可低声说句话:“妈,那你妹妹……”
果不其然,那个双头女人身体震下,又往前爬段。
季棠棠声音越说越低,会突然有哭音,说着“妈,你好惨”,有时又突然叹气,指代不清地说“那她呢,就这样算吗”,那个双头女人听心惊肉跳,两个头上汗都津津地出来,她看着季棠棠低垂着头背影,不安地舔着嘴唇,越爬越近越爬越近,到最后,伸出手指都能触到她肩膀。
季棠棠突然低声说句话:“真吗,妈,她就在后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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