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业疲惫地把手机送到耳边，揿下
接听键：“苗苗？”
没有回答，倒是
串清丽流畅
琴音传过来，苗苗钢琴直弹很好，这曲《致爱丽丝》据说是入门者必修，苗苗当初下力气学过，熟不得，信手拈来，有时候让她弹个曲子，她也懒得弹别，翻来覆去就是这首。
秦守业牵动嘴角，露出丝强笑，声音尽量柔和：“苗苗啊，怎
想起来弹琴给爸爸听啊？”
琴音停，那头传来冷笑声音。
秦守业脊背僵，喉结明显收缩下，眼底居然现出少有恐惧：“你是谁？”
几个上山人多找段时间，没找到岳峰，带回来个皮夹子，说可能是顺着另个方向跑，但是没道理，个腿打折人，能跑多远呢。
没有再找，也无心再找，回来人都面有惧色地议论纷纷：为什大白天放枪，大伯杀死二叔，大伯疯已经。
秦政训斥几句，后来自己也没心思去训，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有深重怀疑，秦守业开枪时候，他是站在旁边，他清楚记得当时秦守业说句：怎可能跑这快，扒皮，看看你是哪路鬼。
秦守业分明就知道那不是岳峰！
但是他是秦守业跟前得力人，关键时刻，还是得充场子，不能像旁人那样说东道西，他就站在秦守业门口，以防大伯有什吩咐。
如遭雷噬。
石壁下头站着，那不是……盛清屏吗？
她这身装束，他这辈子都记得，私逃出八万大山那天晚上，她就穿着这身，手臂上挎着个老式方巾打结包袱，他急匆匆地拉着她往山下奔，跑到半时候，她忽然停下，眼泪汪汪地看他：“守成你发誓，
抛下家跟你走，你发誓，不能骗，要辈子对好。”
秦守成嘴唇嗫嚅着，看石壁下站着盛清屏，她静静站着，那哀怨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发誓，守成，你发誓。”
那天晚上，火烧火燎，他随口就发个毒誓，他怎说来着？
“秦守业，住不差啊，记得你也不是很大官儿嘛，怎买得起这独栋房子，是贪污受贿呢还是秦家给你供见不得人脏钱啊？”
秦守业脑子轰下就炸开。
盛夏！她不是在八万大山吗？
秦政也察觉出秦守业表情变化，他无声地
直没有，秦守业阴像没有活气，看着死去秦守成似笑非笑，偶尔嘴唇翕动下，勾起丝讥讽笑。
手机响，秦政看下，是搁在床边，他提醒秦守业：“大伯，有电话。”
秦守业没动。
手机直在响，秦政尴尬地咳两声，还是过去拿起来看看：“大伯，是苗苗。”
秦守业嗯声，秦政知趣地把手机递过去。
他说：“屏子，你还不信，要真骗你，这辈子不得好死。”
噗声，有炽热东西，钻子样旋着钻进他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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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刚做场闹哄哄噩梦。
秦守成尸首抬回来，搁在秦守业房里，脑门上个穿颅血洞，双眼圆睁着，抚几次都闭不上，嘴角却是诡异地带着笑，秦守业坐在椅子上，阴蛰地看着秦守成，好像切都在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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