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业把杯子推近,近乎玩味地看褐绿色浓茶倾入玻璃杯,就在茶水行将斟满那刻,他说句:“心里……大致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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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为什,这晚起风雨出奇大,雨线被风刮锃锃地刷刷刷打在玻璃窗上,大厅里没开灯,季棠棠拖张椅子到正对着门大厅中央,就坐在椅子上盯着门看,偶尔会点上支烟,但抽时候少,大都是烟身自己燃没,从苗苗角度,可以看到她垂在椅子下面夹着烟手,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隔很久才会抬手把烟送到唇边吸口,然后微微仰起头,很慢很慢地把烟圈吐向天花板方向。
苗苗心里说不出忌恨,她胆子不大,如果遇到是普通入室抢劫歹徒,怕是早已吓说不出话来,但是面对季棠棠时候,总有那股子不愿在她面前低头傲气在,就算前面挨打也不学乖,看季棠棠眼神总像带刀子样,母亲姚兰拿眼色示意她好几次,她就是固执不听,在她看来,这是女人跟女人之间战争,输人不输阵,就是不能在你面前低头。
被秦守业让人送回家之后,她其实也有去想这事前因后果,岳峰和季棠棠怎会跟自己父亲之间有这样严重冲突呢,简直片茫然,但凡事先入为主,对方总是错:父亲这好人,有身份有地位,如果不是被你们逼急,怎会
泊里刀口上滚出来,你们历练还都太少。”
秦政很有点自作聪明:“大伯,都说转危为机,咱换个角度想想,这不失为个好机会啊,老太爷那边不是也还有人手吗,咱们跟老太爷通个气,老太爷那里动手,出其不意攻其无备,说不定下子就抓住她,也是歪打正着……”
他越说越是兴奋,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前些日子没头苍蝇样乱找,不就是因为不知道盛夏在哪吗,现在好,自投罗网,这不是好事……
“你跟苗苗有仇吗?”
突兀响起阴恻恻句,让秦政没来由打个寒噤,他看着秦守业突然之间扭曲脸,忽然就想明白。
怪不得大伯对这事讳莫如深,留其它人原地善后只带他个人回来,怪不得这事大伯不愿让老太爷知道:老太爷眼中,十个苗苗也抵不上个盛家女儿,他只会不惜切代价抓到盛夏,不可能管苗苗死活。
这样来,自己刚才“跟老太爷通个气”提议就显得愚不可及,秦政紧张地咽口口水:“不是这个意思……那大伯你,预备怎办?”
看着秦政紧张至惶恐面色,秦守业反而轻松起来,他把放在桌角烟灰缸挪近,近乎悠闲地点着支烟,吸两口之后,夹烟手指在缸沿上点点:“有什怎办,老话不是说,人固有死吗,反正事到如今,躲也躲不过。死不是不可以,只是留下她,对咱们秦家来说后患无穷,怎说,也定要拉她起——也算是两相打平回到起点,为你们清场。”
秦政听怔住:“但是大伯,势头现在是在盛夏那边,你……有把握吗?”
秦守业没吭声,两个人沉默地看他手里那支烟越燃越短,谁都没有说话,直到VIP厅服务小姐过来给秦守业添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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