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思不同,她怀揣着那决绝恨意和玉石俱焚不
她已经死,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岳峰怔愣很久,反应过来之后,他轻轻掰开尤思手,帮着她把身体放平,时找不到合适白布,取下另个枕头白色枕套,慢慢覆住她脸。
他走到门边,打开半掩门,石嘉信就蹲在门口,他知道岳峰给他做尝试,也知道岳峰把门半敞着让他听里头动静,他直在等,或许尤思也知道他在等,才会说出最后话。
显然,他听到。
石嘉信嘴唇翕动着,眼底渐渐笼上恐怖神色,像是惧怕某个噩耗必然到来,岳峰不忍心,但还是说。
气都没有,但是听到“石嘉信”这个名字,她蓦地就睁开眼睛,以至于岳峰都被她愤怒和怨恨眼神给吓住,她哆嗦着,居然撑着枯枝样手臂从床上坐起来,她用尽浑身力气把枕头向岳峰砸过去:“滚!让他滚!”
岳峰后悔去刺激她,他费很大努力才让尤思安静下来,重新躺下来尤思消耗最后精力,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睛里光彩渐渐黯淡下去,血管里血慢慢没动迹象,岳峰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尤思手,问她:“思思,有什想说,想交代,告诉,定做到。”
尤思微笑,尽管这笑容在如此狰狞脸上显得扭曲而古怪,她没有力气,嘴唇翕动着,以至于岳峰不得不把耳朵凑到她唇边。
“对不起…………爸爸妈妈,不要……告诉他们,妈妈会……难过,就让他们以为不听话……跑……”
岳峰眼睛阵酸涩,人这辈子,呱呱落地,经历种种关系、友谊、爱情,到最后刻,还是回归血浓于水亲情。
“已经走。”
这句话说出来,岳峰眼睛也渐渐模糊,有瞬间,他几乎不知道在哪里,耳边传来先是压抑着哭泣,接着就是肆无忌惮撕心裂肺痛哭。
岳峰回头,看屋里床上那具已经没有生命力身体。
直以来,他都觉得尤思跟棠棠很像,都是爱憎分明敢说敢做女孩子,现在才知道,她们有本质不同。
棠棠性格里,到底是多几分隐忍和现实理智,为他,她不管多恨秦守成,她可以再次叫他爸爸,跪下来给他磕头,对他说:“爸爸,帮保住岳峰。”
似乎也就是从这刻起,他对母亲金梅凤直以来强烈恨意突然就消失,人这辈子,时间这短,爱都来不及,何必拿大把时间去恨、去伤害、去不原谅?
岳峰点头:“好,还有吗?”
似乎没有,她不再说话,鼻息像游丝,有好长段时间探也探不到,岳峰心里凉,慢慢坐直身子,几乎是在坐直同刹那,尤思手突然紧紧攥住他手腕。
她睁开眼睛,字顿,异常清晰,森冷恨意萦绕其间:“岳峰,答应,死之后,用布蒙住脸,活着不想见他,死也不想见,不要让他为上香,不许他在坟前磕头,答应,不要让死也不得安宁!”
最后刻,她力气大吓人,枯柴样手攥着他手腕,似乎下刻就能刺透皮肉,岳峰犹豫着是不是答应,末心中长叹,正想答声是,忽然发现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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