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君禹穿过长长走廊,来到最顶端间病房,心情前所未有沉重,也前所未有复杂。他从小生活在穆燃光辉下,习惯成为他抹投影,却从未想过,在某天,他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天才之名被冠以罪孽,救世之家被斥为毒瘤,所有功勋与荣耀,尽皆泯灭。
或许穆家会走到今天,有某些人推波助澜因素,但最大根由却是出在他们自己身上。古语有言——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穆氏不是那专横霸道,自己吃肉时候给别人留口汤喝,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
严君禹摇摇头,表情哀悯,却半点也没想到,穆家败落最大根由不是他们自己,而是站在他身边这位少年。若是祁泽没出现,穆家指不定还能辉煌多少年。
“唉?有访客。这时候,还会有谁来看他?”欧阳晔刚抬起手准备敲门,门板上就出现行字幕,告诉他内有访客,请稍后再来。他踮起脚尖往里看,却发现玻璃窗被调成不透明状态,只好悻悻地走到旁坐等。
严君禹倒是不着急,他还没想好要跟穆燃说些什。穆家刚爆炸,祖父就派兵围穆氏研究所,把所有仪器和资料全拉去
,但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考试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样简单,只不过丢百分之四十考勤分而已,实在没什好紧张。
他现在只想弄明白件事——穆燃为什能在爆炸中存活。
炼器师武力值普遍不高,但保命手段绝对不少。曾经有位太玄神造宗炼器大师被某个大能绑在洞府中炼制神兵,为防大能过河拆桥、杀人灭口,便把自己缕神识模拟成灵言状态,个个嵌入法阵当中,待那大能得到神兵后心中杀念骤起,神识便有所感应,从而引爆神兵,将对方炸得粉身碎骨。
这种间接掌控灵武方法若被外界得知,炼器师必然会被全修真界抵制,于是便成太玄神造宗不传之秘,除非必要,很少使用。而祁泽就是以这种秘法将缕神识打入铭牌。只要拿到铭牌人对他怀有杀念,便会触动聚气阵,若杀念太深,神识还会直接把铭牌引爆。
至于爆炸威力,则由杀念轻重程度决定,杀念越重,威力越大。像十天前那样,把占地上千公顷穆家老宅夷为平地,这杀念当真骇人得很。
但祁泽自己也能想通:断人传承犹如杀人父母,能不恨吗?只可惜他们棋差招,没能抢占先机罢。不过有点是他始终闹不明白,穆燃毫发无伤也就算,为什连打在他身上神识和圆光术都会不知所踪?
神识太微弱,受到攻击会自行消散;但圆光术却需要特定手法才能解除,或者被施术者修为超过施术者。
祁泽左思右想,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这才央严君禹带他去医院查探。欧阳晔是个跟屁虫,自然也跑去凑个热闹。
穆燃住在顶层VIP病房,这待遇不是因为他显赫家世,而是他重刑犯身份。穆家为平息穆伦带来麻烦,原本就把最值钱产业交付大半,后来穆燃又弄出个大爆炸,更是把穆家根基全部毁掉。嫡系全死不算,余下家产也被法院抄捡没收,成帝国公共财产。
现在穆燃只能用两个词形容——身败名裂、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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