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在原地站三秒,迅速转身踏上台阶,匆匆步入大楼。
这是她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来医院。
第次是昨日早晨,她避开盛秋实门诊,做颅脑核磁检查,但未取到报告。
第二次是现在,有人需用血,而她恰好是那个供血者——分明异母姊弟,却离奇共有同样罕见血型。
进电梯,上七楼。走廊里电子挂钟显示“02:19:37”,红彤彤串数字,每次闪动仿佛都生死攸关。
夜里还匆匆碌碌人,有常人看不到故事。
今夜车子与红灯绝缘,路无停驶入医院。
车子停稳后,宗瑛腾出手来掏口袋,竟未寻到钱夹。
“不赶时间先生”善解人意地开口:“既是顺路,就当作们起叫车,不必另外再出。你有急事,快去吧。”
司机原还想捞外快,眼看要泡汤,心有不甘地讲:“你们不认识呀,怎能讲是起叫车呢!”
宗瑛闻言,刚要将手握起,旁边“不赶时间先生”却突然递来块手帕,素色棉织物,吸水佳品。
宗瑛怔。
“没有用过,干净。”
他说话时张脸陷在阴影中,白衬衫黑长裤,膝盖上搭只公文包,脚边放把伞——黑色折叠伞。
虽然天闷得很,但并没有下雨。
ao脾气马上窜出来:“册那,不带钱打鬼个差头(出租车)!”
警车驶出街道,薛选青路搜寻都未见宗瑛身影。
小郑说:“那打个电话给宗老师。”薛选青却突然调转车头,带点怒气似驳道:“不要打,随她去。”
半夜难打车,宗瑛又是贯没好运,好不容易拦下辆,司机探出头来,半沪半普地讲:“诶,车后边已经有人。警察同志,你等别车吧。”
他自己挂着空车灯,被拦下来又讲已经载人。宗瑛这时已无法再等,报医院地址问他是不是顺路,司机便讲:“顺路倒顺路,不过要问问后面先生肯不肯。”说着当真掉过头去征求意见:“这位小姐到医院去有急事。”
按说是十万紧急事,可
“已经认识。”他说着伸手作请,俨然副老派绅士送人走模样。
宗瑛手里还握着血迹斑驳手帕,临关门再次道谢,却得对方句——
“不必谢,们会再见面。”
他稳稳坐着,昏灯映照脸上是体面微笑,宗瑛还想再仔细辨那张脸,对方却已经关上车门。
车子调转方向,重新驶出医院北门。
而他伞是湿,脚垫上聚滩水。
宗瑛敛回视线,接过手帕,干瘪地道声谢。
“不必客气。”他说。
宗瑛压紧手帕止血。
司机打开电台,恰好是深夜新闻时政谈话节目,时有听众互动。宗瑛幼年时这节目就已开播,那会她外婆总讲,大半夜竟有这多人睡不着。
后座确有人,他和气地说:“不赶时间,请你随意。”
宗瑛在车外听到回应,拉开后门车坐进去,这时她才有空闲仔细处理伤口。
虎口往大鱼际方向割开大约四厘米,切进去很深,摊开手来,掌心全是血。
左手探进裤兜,却发觉酒精纸已经用完,她犹豫下,最终还是开口问司机:“师傅有纸巾吗?”
司机瞥眼空荡荡抽纸袋:“还真不巧,正好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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