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瑛隐约察觉到动静,就在这时病房呼叫响。
宗瑜再度病危,值班医生赶来抢救,家属都被挡在外面,只能等。
时间滴滴答答,愈走夜愈深。
等待危险期过去时间是难熬。
宗瑜妈妈已很久没睡,整个人憔悴无比,干坐在椅子里句话也没有;宗庆霖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回国,马不停蹄到医院,同样身心俱疲;宗瑛靠墙站着,哪里也不能去。
宗瑛接起电话,那边讲:“来下医院。”
宗瑛说:“知道。”讲完挂掉电话,大口吃完剩下半碗冷面。
宗庆霖这个时候叫她去,无非是因为刚刚回国需要解事故情况,找她这个在系统内人,最方便。
结果也并没有出乎宗瑛预想,宗庆霖见到她第句话就是——
“你邢叔叔车里发现到底是什?”
中年女子边交费边抱怨,旁边几个人议论着些有没,宗瑛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个女人是孩子舅妈,而这个小孩,就是723遂道事故中那对丧生夫妻长子,才6岁。
宗瑛电话响。
她接起来,盛秋实说:“宗瑛,你爸爸等会过来,你要来趟医院吗?”
宗瑛没着急回答,她走几步到外面,才说:“正在忙。”
那边安静几秒,最后说:“那你忙,先挂。”
纠缠。
后脑着地,肩膀被成人踩压,本就发懵孩子居然声也没有吭,但是叫他却也没有回应。
都慌,人堆散开来,宗瑛跪下去俯身检查他状况,最后说:“送医院。”
“严重吗?是不是要叫120……”刚才还嚣张跋扈中年女子这时心慌得有些手抖,连忙要俯身去抱小孩,宗瑛却阻止她,声音有几分专业漠然:“可能有骨折,小心移动。”她抬头叫执勤人员:“取个担架。”
周围顿时没声。
他们是家人,没有谁可以先去休息道理。
这夜,宗瑛觉得自己快要垮,好不容易熬到外面天色隐约放亮,宗瑜情况稍微平稳
宗瑛说:“现在正式报告还没有出来。”
“不要打官腔,验没有?”
“不是负责案子,不清楚。”
父女两人站在走廊尽头对峙,支变焦镜头出现在走廊入口处。
镜片组快速移动收缩,只有细微声响。
“好。”宗瑛等他挂掉电话,挨着墙点支烟。
暮色愈沉,她看到辆熟悉轿车驶入医院,眸色黯瞬。
那是她父亲车。
宗瑛在急诊直待到这个孩子办完入院手续,将近晚九点,她饥肠辘辘去医院斜对面家日本烧肉店,要份牛小排和日式冷面。
吃到半时候,她父亲宗庆霖来电话。
过会儿,群人商量送哪个医院最近时候,那个中年女子又突然讲,定要送昨天事故急救那个医院,并且要求宗瑛起去。
宗瑛同意。
城市开始进入周五傍晚拥堵状态,坐在车里,能看到太阳累赘庞大身体沉沉压在地平线上,暮气蒸腾中,汽车密密麻麻排列,似个战场。
宗瑛密切留意幼童状态,自己状态却急转直下,她很想打开车窗抽支烟,但看眼旁边孩子,最终放弃这个念头。
抵达医院时只能看急诊,随后是接二连三检查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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