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
叶先生留意到她神情,只当她是睡得沉而错过盛清让具体出门时间,就又补充句:“六点十分就出去呀。”
六点十分,那时候她还在沙发上睡觉,盛清让为什不喊她醒?
宗瑛搂着报纸与牛奶瓶站着,叶先生催她上电梯,她刚回复“走楼梯”,身后就走过来个人说:“等等。”宗瑛偏过头,抬眸看到盛清让脸。
盛清让说:“坐电梯省力些。”
回来,盛清让终于松口气,敛回视线就看到在沙发上睡着宗瑛。
她侧身朝外睡,身上搭条薄呢毯,黑绸衫下露出截脚脖子,只手搭在沙发外,只手收在胸前,原本拿在手里读本书掉到地上,应当是读书读累就直接睡,因为电灯还亮着。
盛清让俯身本要捡书,宗瑛搭在沙发外那只手却下意识地动下,指腹轻轻擦到他小臂。盛清让垂眸去看,看到她手心里块防水敷料,记起来她好像很久没换。
他紧接着又留意到滑落在地制服长裤,以及被揉成团委屈窝在沙发角落里制服衬衫,几不可闻地叹声,最终什都没有捡,什也没有理,直起身小心翼翼出门。
台风并没有来,仍是大好晴天,晨光迫不及待地涌进来拥抱宗瑛。
来开锁!你最好不要逼。”
威胁伴着拍门声并传来,盛清让装作无人在家,拒不开门。
门外薛选青见威胁无用,又说:“宗瑛跟你讲,这种胡说八道事情根本不值得上心,你开门,们好好谈谈。”
绥靖也无用,薛选青在外面等大概五分钟,拨个电话出去。
二十分钟后来个人,当真开始撬锁。
宗瑛平生第次踏入这种老式电梯间。
上升是缓慢,逼仄空间通常促使人要说两句话来避免沉默尴尬,但直升至顶楼,谁也没有开口。
宗瑛瞥见他手里除公文包外,还多提只袋子。
进屋后宗瑛放下报纸与牛奶瓶,
她醒来看时间,都已经八点多,低头回忆半天,无论如何也记不起昨天是什时候睡,可能是三点,也可能是四点。
这些都不重要,重点是,已经过六点,盛清让却还没有出现。
她无所事事得发慌,索性下楼去取牛奶和报纸。叶先生恰好在给住客开电梯,看到她就讲:“宗小姐早啊,不用上班呀?”
宗瑛随口应声“恩”。
“那还蛮惬意,不像盛先生,早早地就要出门。”
盛清让进屋时候手动反锁门,尽管加大开锁难度,但对方只要想撬开,终归还是能打开。
没睡够本来心率就快,加上门外愈发嚣张撬锁动静,盛清让心中也难得生出点焦虑情绪来。
与宗瑛在那边悠闲和无所顾忌相比,盛清让过得实在提心吊胆。
这时门外响起“快好吧?”、“差不多”、“还要几分钟?”、“分钟之内搞定”这样对话,盛清让抬手看表,分针明明只差格距离就到六点,但秒针却仿佛越走越拖沓,只转大半圈就费很大工夫。
他额头渗出薄汗来,秒针吃力移三格,勉强够到12位置时,外面传来声响亮“行!”,他抬头看过去,视线里却只有他自己公寓里闭得严严实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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