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迅速产生,又迅速破裂。
宗瑛仰头喝完,突然察觉到手机震动。
凌晨4点21分,她摸出手机,串陌生号码在屏幕上持续亮着,震动仿佛愈剧烈。
外面这时候吵得更厉害,宗瑛按下接听,贴近耳朵
对方显然觉得突然:“处理财产?你怎回事?”
宗瑛说:“没什事情,就觉得凡事提前做个准备妥当点。”
对方不再追问,翻下日程说:“那约个时间详细谈下,下星期三上午可以?”
“好。”
宗瑛挂电话回来,薛选青已经有点醉意,小郑在旁边问:“薛老师,听说他们在装d品袋子上提取很清晰指纹啊,说是除邢学义,应该至少还有另个人指纹,你说会不会是新希制药哪个高层啊?”
今天是8月13日,淞沪会战爆发第天。
她紧闭着唇,鼻息缓慢而沉重,夜色愈浓,没有人理睬她刚才话。
薛选青带他们去家中式酒馆,小酒小菜上桌,宗瑛又要壶茶。
薛选青看她往瓷杯里倒茶,抬眉问:“怎,不喝酒啊?”
宗瑛张口胡说:“生理期不方便喝。”
她说:“不太确定,但大概是明年到期。”
“您护照不在自己手上吗?”对方仿佛很有经验,紧接着就问:“宗女士,您是不是国家公职人员?”
“是。”
“您在哪个系统?”、“公安。”
对方显然觉得她出境不易,沉默几秒钟:“宗女士,您对拉普兰德什方面感兴趣呢?”
薛选青瞥他眼:“不要乱打听,不要乱猜。”说完醉醺醺地支颐看向宗瑛:“转第二场吧。”
宗瑛今天心里有事,丝毫睡意也没有,就陪着他们开第二轮。
小郑找个唱歌地方,三个人开个包间,宗瑛坐在昏沉沉角落里听他们乱唱。
从12点胡闹到凌晨四点多,薛选青和小郑都喝多,各自在沙发里找地方睡。宗瑛仍旧偏居隅,隐约听到隔壁包房传来歌声,撕心裂肺,不知是痛快还是不痛快。
她弯腰拿过桌上罐饮料,启开拉环,股凉气无力地喷在手指上。
薛选青咕哝句“时间怎又不准?”,兀自倒满酒,仰头口闷。
她酒瘾向大,宗瑛也懒得管。酒馆里有个小台子,唱着苏州评弹,唱到“山河破碎难回补,北望河城恨不平”,宗瑛手机响。
她起身往外走,到门口接起电话。
是个认识律师打来,他在那边讲:“刚刚才看到你留言,怎突然找?”
宗瑛挨着门说:“有些财产需要处理。”
宗瑛给八个字:“冰雪极光、驯鹿雪橇。”
对方保持着微笑说:“您如果要看大雪和极光话,至少要到十月下旬,现在拉普兰德是夏季呢。这样吧,给您推荐些国内旅游路线可以吗?”
宗瑛听她在那边介绍,目光却移向窗外,说完“不用,谢谢你”,挂掉电话。
正在开车薛选青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居然还能那和气地同你推荐别路线,估计暗地里白眼都要翻上天。你这种咨询根本点诚意也没有。”
“可确想去。”宗瑛低声说句,视线仍在窗外,路繁华街景,和她昨天所见,简直两个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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