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蕙看到她明显又是愣
宗瑛咬肌绷下,插在裤袋里双手抽出来:“只能这样。”
手术条件差到极点,设备聊胜于无,宗瑛换衣服套上口罩进入临时手术室,麻醉已经开始。
实习医生只当过助手,面对临时抽调比谁都紧张,抬头看眼不知是何方神圣宗瑛,讲:“那——”
宗瑛大半张脸都被口罩覆盖,只露出双毫无波澜眼睛,她讲:“会告诉你怎做。必要时——”她顿顿:“会帮你。”
语气中透出权威与稳妥,实习医生只能握稳手中器械开始工作。
事情再次陷入僵局。
宗瑛犹豫半晌,突然皱起眉问:“有没有上过台实习医生?”
对方答:“有位,但他没有主过刀。”
宗瑛闻言用力咬住下唇,随即又松开,抬首道:“请他做吧。”
“这位小姐,请问你——”
内更为惨烈。
辆林肯汽车在路上燃烧,驾驶位上有具烧焦尸体——是盛家汽车,盛家司机。
宗瑛移开眼,想起刚刚在饭店入口处看到挂钟,它在气流冲击下停止转动,时间永远停留在爆炸那刻:4点27分。
她将唇抿得更紧,汽车在潮湿血腥马路上穿行,窗外多是无助伤者,车内则是另个世界。
生命平等,但自古谈不上公平。
双腿截肢不是小手术,需要力量、耐心以及技巧,在这样简陋条件下更是巨大考验。天气炎热,房间内血腥气弥漫,只吝啬亮着盏灯,宗瑛鬓角额头都渗出汗来。
她指导实习医生分离断面血管和神经,指导他更稳妥地进行结扎和缝合——自始至终都没有拿过把刀,双手悬在空中,右手隐约有些神经性地微颤,额颞血管始终绷着。
手术结束时天都黑,实习医生自认为切进行得很顺利,口罩还没摘就急着向宗瑛道声谢:“感谢老师指导,老师贵姓?”
“不重要。”她眸色中积疲惫,又嘱咐对方:“密切观察患者体征,辛苦。”
讲完这些她去洗手,末摘掉口罩走出房间,抬头,迎面就见到走廊里站着盛家人——二姐、五妹盛清蕙,她们接到消息刚刚赶到。
宗瑛没有同人打交道天赋,她略略侧过身,挨近盛清让,将这个任务移交给他:“请你说服他们。”
盛清让压低声音反问:“宗小姐你要上台吗?”
宗瑛讲:“不,但会全程候补。”
她开口寥寥,却莫名令人信服,眸光更是藏着不见底冷静,盛清让同她对视几秒钟后,最终拿定主意,说服工作人员允许这台手术进行,但对方也告诉他:“没有多余手术室可用,只有办公室还能腾出地方。”
盛清让为难地看向宗瑛:“可以吗?”
然而抵达医院也并不意味着脱离危险,瞬间多出来伤者几乎占领整栋建筑,医务人员忙得脚不沾地,无暇顾及到每个需要救助人。
药品紧缺、床位紧缺、人手紧缺——没有项资源够用。即便找到熟人,也被无奈告知:“盛先生,们医生几乎都在做紧急手术,实在无能为力。”
盛清让问:“要等多久?”
对方摇摇头。
他又看向宗瑛,宗瑛仍抿紧唇——贯努力思索模样,她只讲:“必须立刻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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