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平气和地开口：“你相信吗？宗小姐，或许就算没有你
介入，那两个孩子也会以其他方式来到盛家。以清蕙秉性，也还是会想要收养他们。
知清蕙也只能算个孩子，她还没有能力去照料另外两个人，也无法独自应对二姐强势，但你不必担心太多，因为还有在。”
他洗完澡换好衣服走出浴室，宗瑛坐在沙发里抽烟。
她见他出来就灭
烟头，
时又不知如何开口，索性什
都不说，起身打算去洗澡。
夏夜深，宗瑛进入浴室拧开龙头，哗哗热水喷洒，站在花洒下，感受到是久违水压——这是战时租界也没有。
不久，她听到钢琴声，起初以为是隔壁小囡又在练琴，但她关掉龙头听半分钟，发觉不是。
是盛清让在弹琴。
宗瑛略感意外，她同宗瑜不像别姊弟样亲近，两人平时见得少，加上宗瑜性格内向，几乎不在她面前讲话，又为什突然要见自己？
“明天抽空去看他。”宗瑛看眼座钟，对盛秋实说：“快十点，早点回去休息吧。”
盛秋实也发觉耽搁太久，识趣地告辞出门。
他走到玄关，借着昏昧廊灯，低头看见双德比鞋，大概42-43码样子，显然不属于宗瑛。
此刻这间公寓里，难道有第三个人在？
过她衣服，这是她将他带去盛家因，由此也似乎造就他被盛清蕙收养果；盛清蕙收养他因，又造就他随她姓盛果，也造就今天盛秋实。
但就算没有她参与，盛秋实，却仍然是她早前就认识盛秋实。
仿佛阿九与清蕙遇见，和后来种种分离，都早已注定，和她是否参与，毫不相干。
盛秋实讲完老故事，陪她毫无目地看完这短暂晚间新闻。
节目结束音乐响起瞬间，宗瑛骤然回神，转过头看他：“这几天找有什事？”
这让她清楚意识到房子里真有第二个人存在。
宗瑛吹干头发出去时，琴声歇，公寓里灯关大半，盛清让刚刚上楼。
宗瑛抬头看他，只见对方站在楼梯拐角处，同样也看着自己。
片黯光中，只剩呼吸声与座钟走针声，彼此脸都难辨。
宗瑛没有出声，匆匆转身打算回到卧室去，楼上盛清让却忽然叫住她。
努力压制住内心打探欲·望，盛秋实移开视线走出门，同宗瑛叮嘱声“好好休息”，就径直转身往电梯走去。
宗瑛关上门，关掉电视，浴室水声再度响起。
之前盛清让听到开门声就关水龙头，他听到有人进屋，有人和宗瑛交谈，但后来便什都听不清，因为宗瑛突然打开电视且反常地调高音量，细究起来，则是种故意掩饰——她可能不想让他听到后面谈话，因那些谈话，或许已经关乎他身边人命运走向。
尽管未能听到重要部分，盛清让心中还是生出些猜测。
宗瑛之前同他提起那两个孩子时，明显表现出种愧疚和担心，她也许在质疑自己贸然举动，影响到别人原先人生轨迹。
“宗瑜醒。”他说，“但情况不是很好。”
“有没有帮得上？”
“他不愿意讲什话，前两天他突然说想见见你，想或许你能和他聊聊。”
“见？”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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