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如此，她两个晚上没洗澡换衣服
，不知盛清让会不会比自己更狼狈？
宗瑛迅速敛回神，如外婆所愿，离开医院返回699号公寓。
打开门，家里空无
人。
走进浴室，地面、洗脸池都非常干燥，没有短时间内洗漱过
痕迹。
通往阳台门敞开着，帘子被微风撩动，严曼专用那节书柜，柜门半阖。
“是14号晚上航班，很早前就订好。”
9月14号，没几天。
宗瑛余光看眼外婆，总觉得太突然。
她抬手捋头发来消化这个安排，小舅舅问她：“还有别事情吗？”
“没有。”宗瑛说。
外婆戴上老花镜，慢吞吞翻出手机通讯录，拨个电话出去，在接通刹那，她又将手机塞给宗瑛：“让小舅舅同你讲。”
宗瑛不明就里接起电话：“小舅舅，是
。”
小舅舅那边是深夜特有安静，他说：“是小瑛啊，外婆有什
情况吗？”
“外婆昨天不小心跌跤，颅内有少量出血，片子看过，总体没什大问题。但她近期经常腿疼，走路也有些吃力，医生建议是做个磁共振血管成像，排查下肢动脉问题。”
小舅舅耐心听她讲完，不急不忙道：“你说情况清楚，是下肢动脉硬化闭塞症。这个检查外婆已经做过，当时查时候还不符合手术指征，最近症状严重点，是需要手术介入。”
：“你不吃呀？”
宗瑛从塑料袋里翻出次性调羹递过去，讲：“粥吃不惯，等你吃完，下楼去吃大餐。”
外婆看她还能寡着脸讲调皮话，心稍稍放下些，低头吃粥。
病床上铺满阳光，室内有些许燥热，宗瑛起身调空调温度，见外婆快吃完，便走上前收拾。
她接过空饭盒收进塑料袋，问外婆：“昨天来查房孙医生，你还记得吗？”
“那你把手机给外婆。”
宗瑛依言转交，外婆又和小舅舅讲阵，直到护士过来送药片才挂掉电话。
宗瑛站在晨光里走神，外婆吃完药催促她快去吃早饭：“你吃完饭回公寓睡觉，不要整日都耗在这里。”
小舅舅刚刚提起这个日期直在她心头萦绕不去，她回：“不太想睡。”
外婆讲：“不睡也要回去洗澡换个衣服，你看看你多邋遢。”
宗瑛抿抿唇，讲：“这个手术国内技术也很成熟，如果可以话，就立刻安排。”
“晓得国内技术很成熟。”小舅舅慢条斯理，“但她术后需要人照顾，如果在上海做，只能靠你个人，你又有工作要忙，这样会耽误。何况外婆病历和保险也都在这边，总归方便些。医生前阵子也给们排时间，就在这个月。”
“这个月？”
“对。不晓得外婆同你讲没有，月中会来接她回去。”
“月中？”
“记得记得。”外婆接过宗瑛递来餐巾纸擦嘴，“她讲哪里有问题？”
“也不是。”宗瑛直起身，“你腿不是经常不舒服吗？她建议去做个磁共振血管成像，看看是什原因导致。”
“不要做。”外婆很果断地给出答复。
宗瑛当她是有顾虑：“这个检查很快，也比较安全，你不要有负担。”
外婆不吭声，宗瑛等她半天，突然看她摸出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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