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做许多冗长错杂梦,醒来时,玄关那盏廊灯静悄悄地亮着,她从沙发里起来,径直走向外阳台。
第二十号台风“杜鹃”带来影响还在继续,将近早晨,潮湿天地间是肃杀冷。
满目阴灰中,她垂眸看到个身影,久违身影。
妈事情,将来水落石出,要你亲自拿着结果去墓地告诉她,绝不可能代劳。”
“也希望这样,也希望这样。”她低声重复两遍,移开视线。
座钟指针指向晚九点四十分。
这夜很凉,1937年上海却闷热得出奇。
盛家工厂最后批机器设备全部装箱运妥当,趁夜通过苏州河伪装运出,却于码头遭遇轰炸。
敌机轰鸣,不长眼睛炮弹间或下落,装运妥当船拼命划进茂密芦苇丛躲避,还未及上船工人连遭轰炸,面对当场死去同伴也只能咬牙洒泪、冒着危险继续往船上抬机器。
最后批,等到镇江,就可以换江轮,沿长江直抵暂时安全内地。
枚炮弹在数十米处炸开,半分钟后,和盛清让起过来工厂经理抹脸上灰和泪,抱着装船清单转头朝盛情让吼:“三少爷!这里太危险!你——”
烟雾灰尘纷纷落定,他却没能再找到盛清让。
薛选青走后,宗瑛昏昏沉沉地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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