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力张嘴想要说明，却终归太难。薛选青将手机调到打字界面递给他，他抬起手指缓慢触碰虚拟键盘，
个字母个字母地费劲输入。
所有人都在安静等，手机按键音呈现出种笨拙
断续感。
大概过
很久，那声音停，薛选青拿回手机，直起身盯着屏幕逐字阅读完毕，却迟迟未将手机递给做询问记录警官。
她看向病床上那个少年，那少年也对上她目光。
氧气面罩下，他呼吸骤然急促，眼泪在眼眶里转又转，最后顺着眼尾，懊恼地流进外耳廓。
蒋警官小声同她道：“
担心他情绪激动加重病情，你随时盯着。”
薛选青点点头。
蒋警官从包里取出另只透明物证袋，里面装着那份带血陈年报告。
蒋警官问：“这份报告也是于9月30日由你转交给宗瑛，7月23日事故，和这份报告是不是存在关联？”
宗瑜合上沉甸甸眼皮，吃力点点头。
声紧跟着响起，快速记录完毕，又歇下去。
蒋警官将手机重新装回物证袋，侧头留意会儿监护仪上数据，续问道：“现在需要向你询问7月23日当天发生事情，你如果记得清楚，请点点头。”
他语气忽变得更为郑重，仿佛询问终于切入正题。
宗瑜夹着血氧探头手指突然颤下。
蒋警官发觉监护仪数据不太稳定，谨慎起见，他起身打算按呼叫铃，却在手指刚刚碰及时，觉察到宗瑜突然抓住自己另只手。
他打在手机上最后行字是：“错。”
蒋警官问：“这份报告为什
会在你书包里？”
宗瑜不答。
蒋警官又问：“那天你和邢学义为什会半夜出门？车里当时发生什？方向盘为什突然失控？”
宗瑜仍旧不答，呼吸却愈急促，这时他竟抬手想要移除呼吸面罩。
薛选青阻止他，俯身同他讲：“你慢慢说，不急。”
宗瑜迟缓地发声，嘴型在氧气面罩下变化：“……知道。”
蒋警官先是愣，随即走向门口，喊薛选青：“小薛，你进来下。”
薛选青转头给个ok手势，又同邢学淑道：“你不想讲也无所谓，真相总会浮出水面，不论你愿不愿意。”
她说完转身进屋，将邢学淑锁在门外。
薛选青走到床边，俯身看笔记本屏幕上笔录，又抬头看监护仪，最后看向宗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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