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什?”方坤环顾四周,莫名道,“病房里很安静啊,你该不会耳鸣吧?”
“应该是耳鸣,不过现在好。”季冕疲惫地摆手,也不知想到什,表情变得很难看。
与此同时,稍后赶来修长郁推开楼梯间门,愕然道,“还真是小树啊。你怎哭成这个样子?”
“修、修叔,嗝……”肖嘉树不想再哭,却控制不住自己,边说话边打嗝,眼泪鼻涕糊脸。
修长郁吓跳,连忙掏出纸巾给人擦脸,沉声道,“究竟发生什事?说出来修叔叔帮你解决。”
土地上,甚至没能迁回祖国落叶归根。
又过几年,肖嘉树才通过母亲人脉打听到何父移民去澳大利亚,他在那边早就有家室,二儿子只比何毅小几个月……
知道得越多,肖嘉树就越是不甘心。这些年他总想找到李佳儿,让她为当年事付出代价。看见她利用受害者身份博取周围人同情;看见她把自己塑造成个坚强、乐观、积极向上新时代女性,他觉得恶心极,也愤怒极。
但他教养不允许他用过激手段报复女性,所以只是阻断李佳儿前途,并没有进步行动。与此同时,他也不想翻出那些不堪往事,让死去好友受到外人评判。他生前问心无愧,死后也应该获得永恒宁静。
这件事到此为止……到此为止……首摇滚终于结束,换成舒缓鼓点,肖嘉树才压下满心戾气,慢慢站起来。但他刚踏出步,嗓音疲惫男歌手便开始吟唱,歌词既沧桑又悲凉,瞬间激起很多回忆,有好也有坏,但坏在渐渐褪色,只留下好永远珍藏在心底。两个小男孩手拉手起上学;躲在高高大树上,你句句地畅想未来;高个子男孩每天都会骑自行车带矮个子男孩回家,不小心摔跤时候,他会把小男孩抱进怀里,轻轻抚摸他脑后黑发……他们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没、没事,就是听歌听哭。”肖嘉树连忙把耳机拿掉,胡乱擦通脸。他现在既狼狈又羞臊,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什歌那催泪?”修长郁原本还有些不信,拿起耳机听,不由笑,“原来是这首歌,难怪。”身为“也曾哭过听众”之,修长郁实在不好说什,只能把惨兮兮小子带进公共洗手间打理仪容。
“都这大还躲在楼梯间里哭,幸亏是让看见,不然别人非得笑死。小树啊,你跟你妈年轻时候真像,你妈遇见难事表面看上去很坚强很镇定,背地里却常常躲起来哭,有时候是天台,有时候是车里,被发现还死不肯承认……”想起往事,修长郁低低笑起来,眼里却满是酸涩。
“妈也爱哭啊?”肖
男歌手还在悠悠吟唱,肖嘉树却连站都站不起来。他缩在墙角,头埋入双膝,哭得像个孩子,哭得停不下来……
——
方坤发现季冕直皱着眉头,脸色很不好看,不由问道,“是不是头疼?叫医生来看看?”
“不,不是。”季冕摆手否认。
又过十分钟,季冕开始频频按揉太阳穴,终于忍无可忍道,“你去楼梯间看看,好像听见……”但他话只说半就打住,然后靠倒在枕头上,并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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