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熬过创伤后遗症,薛淼不知道。他是如何抗击幽闭恐惧症,薛淼也不知道,当她终于正视儿子时候,他就已经是现在这副翩翩少年模样。
小树,妈妈对不起你,妈妈错……薛淼遍又遍在心里道歉,深深懊悔和自责像刀刃般切割着她心。
修长郁站在她身边,表情既心疼又迟疑。
季冕指指岳母,做个拍抚动作,然后拉着小树走出去。再多道歉都无用,曾经那个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孩子已经长大,他有自己人生,也有自己家庭。当他最需要指引和帮助时候,他亲人全都缺席,如今再来弥补,又能补回些什呢?如今,季冕会带着这个孩子继续往前走,走到阳光遍洒地方去。
修长郁得到晚辈支持与鼓励,这才小心翼翼地在薛淼身边坐下,脱掉西装外套披在她肩头,安慰道:“淼淼别哭,切都过去。”
肖启杰离开后,薛淼情绪已经完全平复,只是回忆往事时候依然会有些心痛,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小树。他原本应该拥有个美好童年,幸福家庭,却都因为她和肖启杰自私给毁。
如果当初她能多为小树考虑,将他留在身边照顾,那该多好啊?
迟来后悔令薛淼倍感煎熬,但也让她更看重儿子幸福。他爱上是男人或者女人并不重要,只要那个人能像她般爱着小树,能照顾他辈子,那就够。
“小冕,谢谢你直以来对小树照顾。”看见季冕走进来,薛淼真挚道。
“不用谢,照顾小树是应该。”季冕揉揉爱人脑袋。
带着淡淡体温西装外套将薛淼包裹起来,让她不再那寒冷孤独。她依然捂着脸,却缓缓向这个陪伴自己二十多年好友靠去。他见证她最狼狈面,也在她最需要帮助时候站出来,在他面前,她完全不必伪装坚强。
垂眸盯着薛淼漆黑发顶看好会儿,修长
肖嘉树阴郁心情立刻好转,把脸埋进季哥颈窝里蹭蹭。无论遇见多糟糕事,只要季哥陪伴在身边就会让他感觉特别安稳。
读懂爱人内心,季冕也觉得十分安稳,用下颌摩挲小树发顶,忍不住轻笑起来。
看着像交颈鸳鸯般偎依在起两人,薛淼心情复杂至极。她如何看不明白季冕对儿子感情,他们那样亲密,那样坚定,没有任何困难能把他们打垮,更不能使他们分开。如果没发生这些糟心事,她不会知道他们感情有多深厚,也就不会知道自己在嫁错人之后差点又犯下个更难以饶恕错误。
当年执意把儿子送去美国,如今又心想把他和季冕拆散,薛淼啊薛淼,你为什总是那瞎呢?眼瞎心也瞎!你总以为自己所做切都是为儿子好,但其实你只会把他推得更远。你比肖启杰那个混蛋又能好多少?当年收到那个鲜血淋漓指甲盒时候你不是已经发过誓,只要儿子能平安回家,日后什事都顺着他吗?为何只十年过去,你就忘初衷呢?
薛淼越想越难受,终于捂住脸无声啜泣起来。在这世上,只有个人能彻底将她击垮,那就是小树。可小树从来不会去伤害她,他甚至比她更成熟,从十岁开始便处处护着她,想方设法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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