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冕语重心长地道,“修叔,以后少喝点酒,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跟酒鬼过辈子。再婚本来就该慎重,看走眼次可不能看走眼二次,没有绝对好条件和信得过人品,谁愿意再冒次险,你说是不是?”
修长郁愣住,只考虑几秒钟便把口袋里便携式酒瓶掏出来,扔进垃圾桶,“你说得对,这酒该戒。不过你也该戒烟,免得熏着小树。”
“早就戒掉,”季冕低笑道,“若是真正爱上个人,你会不自觉地为他改变,变成个更好、更值得他爱人。”
修长郁点点头,表情十分复杂。
说话间,薛淼已经开始表演。她跨上台阶,步步朝上攀登。与李宪之怯弱惶恐、左右四顾完全不同,她始终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最上方那个位置,目光灼灼,野心勃勃。跪伏在两旁朝臣对她来说只是摆设,她越过他们,大步前行,交织着金红两色华丽袍服像流水般洒落在地上,龙凤祥纹在阳光地照射下熠熠生辉。
糕天,她婚姻和最美好二十年光阴,都赔给个不知所谓男人,所以导演很怀疑她能否把这场戏拍好。
“薛淼,你真能行吗?要不这场戏们明天再拍?”开拍之前,导演再次确认。
“可以。”薛淼却只是抚抚衣摆,语气平淡。
“那就先试试吧。”导演对她倔强感到很无奈。也只有像薛淼这种要强女人才会同意签那种婚前财产协议书吧?因为她追求是爱情,所以切都可以不在乎。
“妈妈加油!Iloveyou!”站在监控器后肖嘉树忽然大喊声,吓得导演差点从高脚凳上掉下来。
而薛淼就踩着这些光辉攀登到顶峰。她在太和殿前停步,广袖甩便转过身来,用慷慨激昂、抑扬顿挫语调发表篇演讲。她宣称自己登基为皇乃天命之选,不可违抗,她诉说着自己雄心壮志与宏图大略,原本还有朝臣面露不满,却最终被她气势所摄,既无奈又惶恐地低下头去。
十几台摄像机从不同角度拍摄薛淼举动,从监控器里看,她已然是那个生于盛唐死于盛唐女皇,是那个开创崭新历史伟大帝王。
莫说围观演员看呆,就连导演都不断摇头吸气。这演技,这台词功底,简直绝!如果当年薛淼没隐退结婚,今天会取得多大成就?肖启杰这混蛋真会祸害人啊!
“卡!”当薛淼发表完演说,施施然在龙椅上坐定,导演激动地喊道,“卡卡卡,这条先拍
薛淼回头看他,始终没有表情脸忽然绽开抹笑容。她今天化种非常凌厉妆容,本就浓密眉毛拉得长长,直入鬓角,漆黑而又深邃双眸像寒星般闪耀。但眼下,当她看着儿子微笑起来时候,却像寒冬中破云而出道暖阳,令人瞬间融化。
肖嘉树举起双手跳跳,笑容十分灿烂。
修长郁看痴,拿在手里酒瓶打开好半晌却忘往嘴里送,当薛淼终于回过头去看巍峨太和殿时才尴尬地咳嗽起来。
“修叔,‘酒不醉人人自醉’下句是什来着?”季冕低声问道。
“色不迷人人自迷。”修长郁下意识地接口,然后狠狠瞪季冕眼。妈,这小子最近有点得意忘形啊,竟敢调侃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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