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八还保持着刚刚俯身
姿势，
动不动，衣服灌满
风，头顶撮头发被吹得摇摆不定。
豁牙壮着胆子过去，半蹲下身子去看他：“八……八爷？”
微弱光照下，灰八圆睁着眼睛，脖颈上有血线丝丝渗出。
灰八脸上戾气横生：“西姐，
路对你客气，可不是怕你，给个明白话吧，你是不是来截货？凡事有先来后到，这里见血死人，叫让给你，心里可不痛快。”
叶流西笑笑：“想多，就是看看热闹。”
灰八有点不相信，但既然她作态，他也就绝不翻脸：“那感情好，不过也不是不上道人，万真是满箱好东西，西姐，见者有份，你多挑两件都行……”
他俯下身，伸手将棺盖用力掀起……
叶流西还没来得及看清棺材里有什
，忽然听到有人惊呼，又听到破空有声，她迅速回头——
她越过昌东，大大方方走出去。
——
灰八冷不丁见到土台背后有人出现，吓得浑身汗毛倒竖，再看清来是叶流西和昌东，颗心顿时跳如擂鼓。
他不知道叶流西为什会上册子，但看她做派，觉得确实不是好惹人，所以直本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原则——她现在深夜里突然出现，眼角处还画着那鬼魅只蝎子，似笑非笑，像是变身。
灰八干笑：“西姐……不带你这唱歌吓人……”
是这种，掀就开。”
“是像箱子，但这形状，是个棺材啊……”
……
灰八骂：“这多屁话，掀开看看就知道。”
他手搭到棺材盖上。
有什东西横舞而来，末咣啷声，砸在不远处土台上。
是那柄灰八丢出去铁锨。
豁牙头个跳起来：“谁！谁在那？弟兄们抄家伙，别他妈被人算计……”
声闷响，是刚刚被掀起棺盖又落下去。
这声响，把所有人目光都吸引过去。
叶流西说：“听清楚，是在唱吗？”
不消她提醒，灰八刚说完，就发现是自己想错：那声音起初幽咽，后来就如同天边荡荡叠叠海潮——
“玉门关，鬼门关，出关步血流干，你金屋藏娇自快活，哪管进关泪潸潸……”
灰八人渐渐都听明白，个个面色煞白，连豁牙都双腿发抖，灰八咽口唾沫，忽然发怒，吼着：“什玩意儿装神弄鬼！”
说着，挥起手里铁锨，向着黑暗处狠狠扔过去，铁锨头锋利，加上他使力大，锨头居然有寸许斜插进盐碱土里，但站不住，颤巍巍地要倒。
就在这个时候，风忽然大起来，那些听惯怪声里，隐隐好像有声音传来，仔细听，是低低哼唱。
灰八皱眉：“你们听到没有？”
那哼唱声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灰八听好大会，才依稀辨出几个字来：“玉门关……进关……”
昌东也凝神去听，但那声音被风搅得太散，他只模糊听到句“你金屋藏娇”……
叶流西笑起来：“看这事，跟有点关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