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忽然冒出个念头。
这
那
丛鬼火立时不见
。
叶流西吓跳：“你拍它……烧到吗？”
怎
说也带个“火”字呢。
昌东低头看自己
手：“不是鬼火。”
鬼火说白就是磷火，质量非常轻，所以老辈说，遇到鬼火，不要说话，也不要走动，因为最轻微空气流动都会把鬼火给“吸”过来。
叶流西声音忽然传来：“你干什？”
大概是把她弄醒，昌东嘘声，指指窗外。
叶流西坐起来，看会之后，低声问他：“看看去？”
怕吵醒肥唐，两人从揿下车窗里钻出来，穿上鞋子之后，沿着鬼火飘逝方向路跟过去。
跟着跟着，那丛鬼火忽然不见。
昌东默许，到明天，这里应该会再次恢复正常。
这趟进来，多开两个棺，貌似有收获，实则没有太大进展。
——
大概是因为白天劳累，这晚，两边都歇得早，昌东躺下，却睡不着，听外头风声渐息。
这里不刮风时候，分外安静，月色渐渐明上来，车里都进明澄澄光。
多高沙堆，堆面上，越野车轮胎侧印清晰可见。
叶流西反应过来：“刚才是……”
“沙子突然堆顶，把车架空，跑得慢点，大概要翻车……
们还是别开棺。”
来，确危险，他们已经很运气，灰八可是连棺盖都没打开，就被削喉。
二来，虽然这皮影棺跟传统意义上“棺材”相去甚远，但那皮影人，确曾经像常人样，穿衣戴帽、进关出关、做买卖睡觉，如今被沙土掩埋，逝者有尊严，他也不想扰人安宁。
“那是什？”
“有点像……小咬。”
那是罗布泊种蚊虫，夏日常见，体量非常小，翅膀张开都不到毫米，从前科考队最烦这玩意儿，旦遭遇，成群小咬围着人耳孔、鼻孔、脸乱叮乱咬，团黑雾样嗡嗡嗡，抹防蚊油都无济于事。
但现在都快冬天，而且，从来没听说过小咬还会发出鬼火样光。
鬼火又出现，越飘越远，向着司马道方向，渐成消淡烟。
叶流西猝然止步，好生失望：“怎会突然……”
话还没落音，那丛鬼火又出现，只是这次，头大身子小，像是半空游曳蝌蚪。
叶流西奇怪：“鬼火还能变形？”
昌东点头：“可以，但……不是这变。”
他屏住呼吸，疾步跟过去，快近前时，忽然冒出个念头，扬手拍过去。
隔帘也成半透。
昌东看着帘子发呆，直到忽然意识到，帘身上正映着淡淡游移绿色。
他动作极轻地坐起，慢慢将隔帘拨开些。
车窗外，不远地方，正有抹幽碧色鬼火，飘飘游游往远处去。
奇怪是，它不是鬼火样簇，偶尔会拉长，忽然又像被稀释，光散得很开、很弱。
叶流西嗯声。
——
行人赶在真正天黑之前回到营地。
收灰八尸，是件大事，丁柳想给柳七报备，但信号全无，于是过来找昌东，问他：“明天能出去趟吗？到外头信号好地方，打电话，让人来收八叔尸。”
肥唐也赶紧附和：“如果有信号，可以上网查下篆字转换器，就知道那棺材上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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